小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夜，到了清晨还未停下。
一大早，夜白让逐召集族人，汇聚在部落中心的空地上。
夜白站在半人高的石台上，手撑绿叶，居高临下地看着一众族人：“这么早把大家召集过来，是为了宣布部落的新规定。”
新规定？
数百人仰着头，定定看着他们崇敬的王。
“从今天起，部落里除了年龄过四十，以及需要照顾孩子的雌性，其余雌性都要加入采摘。”夜白沉声道。
声落，人群中有片刻喧哗，交头接耳，很快又归于平静。
“王！”青山上前一步，十分大男子主义道：“像我们这么强壮的雄性，可以保护雌性，雌性没必要参与采摘。”
此言一出，立即惹来一众雌性崇拜的目光。
见状，雄性们连声应和。
“是呀，王，我们可以保护雌性，给雌性提供足够的食物。”
“大家安静，王话还没说完。”司温和喝止道。
闻言，雄性们乖乖退了回去，只是依旧蠢蠢欲动，做好了在雌性面前表现的准备。
“让雌性加入采摘，是为了准备冬天的粮食。”夜白言罢，拿手指向不远处的空地：“除了雌性要加入采摘，这段时间，雄性也要参与建造储藏室和馒头窑。”
储藏室？馒头窑？
众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明白这是些什么东西。
“储藏室，是专门用来存放多余的食物的，馒头窑，则是用来烧制储存食物的容器。”司适时出声解释道。
“还有。”夜白说着，拿眼看向站在人群前方的小家伙：“招招，上来。”
在一众男女好奇的目光中，唐招招快步跨上石台。
“从今天开始，我会教大家写字。”唐招招红唇微启，一字一句高声道：“因为这段时间大家要忙着建造储藏室，馒头窑，以及烧制瓷器，所以，我不会正式授课，但我会在部落的进出口处立一个木牌子，每天用树汁在上面写上几个固定的字，大家务必要熟记，因为以后，部落里会用字代替绳结记事，并传递信息。”
“字是什么东西？”一人出声询问，很快，众人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我们现在这是要干什么？”
“我们能传递什么信息啊？”
“……”
新鲜的词汇太多，以至于大部分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些什么，以及这么做的意义何在，他们只知道，一天中要做的事情增加了。
“大家安静。”司出面维持秩序，将几百号人分成十五人一排，再让提前了解过此事的族人一一对应一排解释。
半个小时过去，终于，大部分族人明白了这么做的原因，看向唐招招的目光不由生了变化。
雄性是单纯的对聪明人，对强者的崇拜，雌性的目光则相对复杂些，有崇拜的，有感激的，亦有不高兴的。
在一部分雌性看来，唐招招的出现给她们带来了许多不便利，以往她们只需要每天聚在一起玩玩闹闹，摘花打扮，等着雄性前来殷切讨好，可如今，却要她们每天离开部落采摘，面临随时遇上野兽的风险。
阿箬站在人后，双手紧握成拳，看向那高台上的两脚兽的目光带着满满不甘。
“水月！”夜白沉声唤道。
“王！”水月上前，仰头望着王，还有她名义上的配偶。
此刻两人并肩站在一处，一个高大强壮，一个瘦小柔弱，瞧着分外般配。
“雌性采摘队伍由你来划分，分成三组，以后每天去不同地方采摘，避免一下子把一个地方的蔬果全摘光了。”夜白沉声言罢，也不去看一众雌性的反应，转而冲一众雄性道：“大家每天狩猎回来，路上如果有看到没吃过的果子，都可以摘回来，让招招鉴别是否能吃。”
“是，王！”众人齐声应道。
“逐，你今天不需要狩猎，就带着我们一个狩猎队伍的人在部落周边看看，找出几个安全的林子，还有几条安全的路线，这些以后雌性参与采摘都要用到。”夜白嘱咐道。
“是，王！”逐高声应下。
做好安排，夜白缓步行下石台：“大家狩猎去吧。”
“雌性都留下！”水月出声将人留住。
霎时间，原本准备离去的雌性再度聚拢。
水月虽然常年被孤立，可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十分清楚部落里小团体的情况。
那些常年是非不分，讨好阿箬，帮着阿箬一起欺负她的，自然被她分到了和阿箬一个采摘队伍，至于其他人，不管有没有跟她道歉过，按着体力体型差异划分，确保每个采摘队伍在体力上的平衡。
唐招招站在一旁静静等着，待水月划分好采摘队伍，她这才行上前，将藏于裤兜中的链子取出：“水月！”
水月看了一眼女子手中的珍珠手链，面上浮现出一丝难为情。
“快点！”唐招招轻声催促道。
水月抿了抿唇，拿起一串手链朝送她骨刀的雌性行去，生硬道：“手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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