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智阴狠的看向章雨辰，不屑的说道：“老子劝你别多事，进派出所？哼！就这点事顶天了就是个五天拘留，一天两百块钱的事，你能拿我怎么着？这是五百块钱，拿着滚蛋！”
说完从厚厚的钱包里抽出五张大钞。
关晓宇看苟智对章雨辰恶语相向，就要上前再动手，被后者拉着胳膊，冲他摇了摇头，嫣然一笑的神态中透露着镇定，关晓宇迟疑了一下，停住步伐。
出警的是秀水河派出所，两名警察带三名协勤，这是规矩，出警最少是两个人。
带头的警察四十来岁，一脸的沉稳，看了看现场，淡淡的对苟智说道：“又惹事了？”
后者一脸谄笑的靠近，“没有的事，跟这个小兄弟闹着玩呢，牛警官，这么晚了还劳您大驾了，过意不去啊。”
说完抽出一支烟递过去，牛警官像是没看到一般，他也不以为意，丢掉嘴巴里的大半截，又顺手点了起来。
“闹着玩闹一脸血，那家伙还在地上躺着呢，这也是闹着玩？”
牛警官转过头看向关晓宇和章雨辰，接着说道：“你们也过来，说说吧，怎么回事？谁报的警？”
“我报的。”
走近的章雨辰回答道。
“那你说说吧。”
边说着随手从身上掏出一支笔。
“其实也没什么事……”苟智抢先说道。
“没问你，”牛警官呛了他一句，又转向章雨辰道：“说吧。”
苟智看这情形，也懒的废话，叼着烟斜着脸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随你们怎么玩好了，还能捅破天？
对牛警官他不怵，因为不在他管辖范围。
从他们当前位置，顺着秀水河古道再往北一百米，是一个热闹十字路口，南北是秀水河古道，东西是杨子湾街道，这儿正好处在两个大区之间的交界处。
苟智他们的营生在杨子湾，根本就不在牛警官等人的管辖范围，但两边紧挨着，在秀水河这边惹事生非也算家常便饭了，所以跟派出所很熟。
章雨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条理分明、不偏不倚，连关晓宇拍对方板砖都说的一清二楚。
牛警官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一般人遇到这种事多少会有些惊慌或者混淆视听，像她这样不卑不亢的少见。
“有异议吗？”
他看向苟智，苟智一合计，这种说法估摸也就是各打五十大板，可以接受，于是说道：
“大概就是这么个事，今天公司有点事，火气大了点，但又没撞到他们，我莽哥到现在还躺着呢，扯平吧，就别麻烦警察同志了。”
这是他一贯的伎俩，原则是大事化小，河边走惯了，谁也不知道哪只鞋会踩到泥巴，能少点事就少点事。
“你们呢？”牛警官继续写着，头也不抬的问道。
“辰姐，要不让那个大傻子道个歉就算了。”
关晓宇扭头望向章雨辰，他被苟智的一番话说的有些心软，且也不想多惹是非。
“傻瓜，你要相信这是一个法治的社会。”
后者轻声对他说道，像是在鼓励一般。
他认真的想了想，学校好像也是这么教的，瞬间又坚定起来：“警察叔、呃……同志，我们不接受调停。”
牛警官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好，那就走正常程序吧。”语气中没显露丝毫情绪，就事论事一般的说道。
“上车吧，来两个人也把那家伙抬上去。”看着签完字的几人，牛警官喊道。
这一嗓子没把协勤喊来，倒是把韩莽喊醒了，其实在苟智摸着他脑袋观察的时候他就醒了，之所以躺这么久就是营造一个吃了大亏的场景。
他倒不怕去派出所，只是偶然瞥见章雨辰打完电话有恃无恐的模样，能用的起手机的人，还幸灾乐祸的看戏？
这让他心里没底，不论是报警还是摇人都透露着不同寻常。
他暗暗跟苟智沟通赶紧解决，不然苟智看他还晕着呢，能这么快和解？只是事情没沿着他想象中发展而已。
把自己抬上车？那还不丢死个人，以后在杨子湾还混个屁啊，于是也就假装醒了，晃晃悠悠向警车走去。
但被关晓宇挡在了车门口：“道歉！”他像是有执念一般。
韩莽也不多说，推了他一把就要上车，关晓宇双手拽着车门就死死的杵着，韩莽挑着眉头：“还想挨揍？”
“你来呀！”他也不甘示弱的回应着。
眼看双方火药味越发浓郁，坐在副驾驶的牛警官看着后视镜说道：“你们再打会吧，等打够了喊我。”
韩莽倒真有这心思，他处理事情的方式就是直接、暴力，苟智好歹有点脑子，说道：“牛警官，你也看到了，这可不是我们惹事啊。”
“真想和解就低头，道个歉能死人啊。”牛警官懒洋洋的说道，从这句话也能看出他对两人的厌恶。
想让自己给一个毛头小子低头，韩莽真心觉得丢不起这个人，跟苟智对视一眼，后者趁关晓宇不注意一把推开他，韩莽一脸冷笑的窜上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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