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对白敬轩有些感激了，可是孙谦还是有些顾虑。
他不想背上背叛领导的罪名，这样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以后也是别想升迁了。
这时候孙谦想起了白敬轩的话，让他去了解一下杨厂长以前的秘书。
他有些好奇，于是就想打听一下。
他来到了人事科，找到了一个在这里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老大姐。
“周姐，你知不知道杨厂长以前秘书的事？”
孙谦刚来的时候，就是周姐带着他跑前跑后，房子什么的都是她给张罗的，所以孙谦和她的关系不错，两人时不时的会一起聚一下。
周姐听到他的问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看四周。
她确保周围没人，这才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
她低声说：“你没事打听这个干嘛？”
“我就是有些好奇。”
周姐沉默了一下说：“也对，你也是要了解一下，以免你走错了路。”
“怎么说？”
“杨厂长之前的秘书下场都不是太好，你以后要小心一些。”
“怎么个不好？”
“我一个一个的说吧，杨厂长以前有三个秘书，第一个才干了一周不到就被换掉了，这个就不算了。第二个因为说错了话，直接就被下放到了锅炉房，现在还在那里铲煤呢！”
孙谦吃了一惊，看来白敬轩没说错啊，当杨厂长的秘书下场的确不太好啊。
他问道：“那第三个呢？”
“第三个更惨，之前杨厂长不是被调到外地去了嘛，这个秘书没有跟着他，因为他不被李厂长喜欢，于是主动申请下乡。只是他去了乡下不到一个月，就因为一场意外，直接就摔死了！”
“啊？杨厂长没说起这个啊。”
“他当然不会说，因为他下乡就是杨厂长安排的。听说他本来是想去冀省的，可是因为杨厂长说了句话，让他去了东北了，然后一个月不到就出意外了。”
孙谦脸色不太好看，要是一个秘书下场不好，可能只是他的原因，可是要是两个都不好，那杨厂长也要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了。
他问道：“第二个秘书叫什么？”
“叫李闻博，你去窝炉房就能看到他。”
“谢谢周姐了。”
孙谦又去了窝炉房，然后就看到了李闻博。
初一见面，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是看过李闻博的资料的，知道他是大专毕业，在这个年代也算是高材生了。
按理说他应该长得斯斯文文的，可是现在看到他，他就和一个糙汉子一样，光着上半身，一身的肌肉。
李闻博看着他说：“是你找我？你是谁，找我干嘛？”
“我……我叫孙谦……”
他还没说话，李闻博就说：“我知道你，你是姓杨的新秘书啊，你没事来找我干嘛？”
“没事，就是来看看你。”
李闻博哈哈一笑说：“你是想看看我是什么下场是吧？好为自己找后路！你挺聪明的，还在职就想着后路了。我当年要是有你这么聪明，可不会有现在的下场。”
孙谦没有说话，李闻博看着挺开朗的，不像是会做错事的人啊。
李闻博说：“做为过来人，我劝你一句，凡事小心一点。我就是没有听懂他话里的话，办砸了事，就被发配到这里来了。我可是大专生，到哪里不能当个一官半职的，结果被他按在这里十多年了。”
孙谦忍不住问道：“杨厂长之前没在这里有十年，你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离开这里呢？”
“他虽然不在了，可是姓李的当厂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家伙只认钱不认别的，你有钱给他，他才会帮你调动工作。我一个月才二十多块钱，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哪来的钱送礼啊。
而且我也习惯在这里干活了，也就不想再动了。”
“可是现在他又回来了，你会不会更难办啊？”
“哼，他再贬我还能贬到哪里去？轧钢厂又不是他一个人的，我没做错事，他不能开除我。”
这到是实话，只要你是正式工，没有做错事，厂长也拿你没办法，最多把你调到最苦最累的岗位上干活。
可是锅炉房本来就是最苦最累的了，再调也就是装卸组或者扫厕所了，这两个地方可能还没有锅炉房这边累，他巴不得调动呢。
孙谦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回去了。
这一天，他都在思考自己的未来。
他算是明白了，杨厂长是一个很难伺候的人，自己要考虑一下未来了。
到了晚上，孙谦主动去找了白敬轩。
白敬轩笑了一下，带着他去了一个没人的院子。
“这里是谁的？看着还挺别致的。”
“这是我的。”
“你私人的？”
“对啊。”
孙谦叹了一口气说：“你还真有本事啊，居然自己有一个四合院。”
白敬轩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样的四合院他可不止一座，而且不光是四合院，临街的铺面，各种古董什么的，他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孙谦开始说起了正事：“我来找你，是想问问你，你能给我什么？”
白敬轩想了一下说：“一个工作，一个不当秘书，可以当个小官的工作机会！”
“不能在这里，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出卖了杨厂长，我这辈子也别想升迁了。”
“可以，我可以安排你去羊城。”
“羊城？那边有这里好吗？”
“羊城很不错的，那边四季如夏，没有这里的酷寒，冬天比在这里舒服太多了。”
白敬轩有句话没说，那就是羊城虽然冬天舒服，可是夏天就遭罪了，尤其是没有空调的夏天，那可太难熬了。
“工作呢？你说当小官，是什么样的官？”
白敬轩拿出了一张纸说：“这里有四个职位，全是科级，你自己选吧。”
孙谦看了一下，这四个职位都不错，他全都想要。
最后他选择了一个区委的副科长，白敬轩说：“等杨厂长被赶走，你就可以南下了。对了，你家人可以迟一点再动身，等你去了南边，你再接过去吧。”
“好。我可以告诉你杨厂长这段时间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去想办法对付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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