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坐直身体， 看着唐华。
“满树芳华开。”
唐初回了一句这个，唐华笑出了声。
“阿初啊，我亲爱的妹妹，蜜雪。”
一切真相大白，原来这就是他们走着共同的路。
“阿初，从你那里传出来的消息，你知道有多少会到我这里吗？”
“大哥，你早就猜到了？”
唐华点点头，“我猜到你的身份，可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是蜜雪。”
唐初站起来，坐在圆桌旁。
给自己添了一杯热茶，闻着茶的香气，看不出情绪。
“我也是接到接头指令的时候，才知道你就是蜜雪。蜜雪茶春的蜜雪。”
唐初早该想到的。
“大哥，今日可是上级有指示？”
“北平的盛典顺利举行，只是眼下云城还置身事外，需要我们做的还有很多。阿初，我们只有这最后一道关口了。你身体一直不好，打起精神吧。”
“大哥，我明白。”
这四方湛蓝的天，真好呀。
青禾抱着孩子走来，“小姐，乐之该吃了。”
唐初伸手接过来，看着奶香软绵的他，低头亲了亲，随即解开衣襟。
“青禾，你坐。我给你说个事。”
青禾坐下来，看着她。
“新的联络人出现了，是唐华大哥。他刚走，身份已经确认了。”
青禾也很吃惊，“还真的让人想象不到呢。”
唐初看着她，轻轻拍着孩子，“以后工作更好做了。”
乐之闭着眼睛，小嘴用力吮吸着。
不久后，云城电告外部，选择了正义的一方。
这里面，有唐华为首的，还有很多唐初这样默默努力付出的同志。他们，功不可没。
在这小院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这个春节因为乐之的加入，让整个唐家开心热闹程度翻了翻。
襁褓中的婴儿，收到了两位外祖用心挑选的礼物。
唐家的生意，凌飞越来越上手。他和何嘉年一起，产业翻了翻。
春节后不久，云滇全线开始庆贺。
正义永存，民心所向。
这好消息及时报送，传遍了大街小巷。唐初在小院的躺椅上，如往常般看着天空。
身边的小床上，是熟睡的乐之。
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笑出了声。
唐初扶着床帏栏杆看着他，摸着他稚嫩的小脸。
“乐之，妈妈要走了。”
青禾不在，她才敢说出这句话。
她的身体并没有看上去这么好，药剂辅助，加上她勉强撑着，这才看起来无恙。
给家人的信早就写好了，她独处在这方院落里，时间充足。
她舍不得，这些。
这里的人，这里的一切。
“乐之，我是个不称职的妈妈。青禾姑姑很好，你一定要听她的话。”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伏在凌飞怀里。听着他激情过后的强有力的心跳，还有他动情时喘气的魅感。
该告别了，她知道。
在他怀里抬起头，“凌飞，明天别去公司了，在家陪陪我和乐之。”
“好。”
她的手环着他的腰，手指无意的转着圈圈。
该怎么告别呢，她该怎么告别呢。
午饭后，青禾抱着孩子过来。他们坐在院子里，闲聊。
唐初清了清嗓子，“你们都在，我该走了。”
此话一出，乐之就开始哭，没征兆的哭着。
凌飞抱着孩子轻哄着，青禾蹲在她身边，眼睛里全是质问。
“小姐。”
唐初笑着，气息不稳。
“青禾， 对不起，我真的熬不住了。”
青禾哽咽着，不敢相信。
凌飞看着她俩，回忆着过去种种她说的话。
如果我不是唐初呢？
我知道未来的事。
乐之似有所感，一直在哭，他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难哄。
唐初抬手，示意他把乐之抱过去。
怀里的孩子突然就住了声，眼角的泪珠还挂着。
“凌飞，青禾，别告诉爸爸。信在梳妆台的夹层里，那里面有给大家的信。”
唐初亲吻着乐之的脸颊。
“你们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不用为我感到悲伤。如果唐初能回来，告诉她这些年的事，她会理解的。”
乐之一直在笑，看着唐初在笑。
“二哥和李盛源，可以回来了。这些年在外面，学的所有，都是为了现在。”
“凌飞，记得罗英，他为了我们的幸福，选择与他的上层抗衡。
我之后，你一定好好活着，照顾好乐之。我只看到了之后的结果，没有参与这个民族崛起的过程。你要带着我的那份遗憾，好好地活着。跟这个民族，这座城市，这个家，乐之，一起见证她的崛起。
等之后，我们一起见证这个我们笃定的结果。”
青禾早就想到会有这个结果，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她还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唐初面色苍白，已是油尽灯枯。
青禾反应过来，想带她去医院。
“阿亮，备车，去医院。”
“青禾，不用了，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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