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
沐珺婉看看文老师又看看文远洲，从称呼和姓氏中得出两人的亲戚关系。
“嗯，她是我姑姑。”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回去，特别是你文远洲，你从附中回家经过这里吗？”
还不等沐珺婉和文远洲解释，文老师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文远洲还没收进书包里的一中的模拟试卷。
文远洲顺着姑姑的目光也看到了，他抢在姑姑开口前说道：“我们刚要走外面就开始下雨，我们躲会儿雨，等雨停了就走。”
文老师的目光饱含深意地盯着文远洲看了会儿。
沐珺婉罕见地在文远洲脸上看出一丝窘迫。
文老师点点头，没有拆穿文远洲，她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到沐珺婉身边：“外面雨太大了，我也躲会儿。”
说完她看向两个人：“愣着干嘛，坐下写作业，别因为我在旁边就拘束，你们该干嘛干嘛。”
沐珺婉和文远洲对视一眼，跟着坐了下来。
虽然沐珺婉现在是好学生了，但是她对老师这个职业有种天生的惧怕。
身边坐着文老师，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沐珺婉放弃写作业，拿出她自己买的化学试题，问了文老师几道错题。
雨小了一点的时候，已经到了九点半，奶茶店也快关门了，期间沐建华打过一个电话给沐珺婉，在知道沐珺婉和班主任待在一起的时候，他放下心，让沐珺婉一会儿要回家的时候给他打电话，他出来接沐珺婉。
文老师看了外面的雨势，对两人说道：“你们在门口等着，我去开车送沐珺婉回家。”
文老师走后，沐珺婉和文远洲站在奶茶店门口的屋檐下等着。
“对不起。”文远洲忽然出声。
“嗯？”沐珺婉疑惑，好端端的道什么歉。
“我没有和你说，你的班主任是我姑姑。”
沐珺婉失笑，她很难想象文远洲和人攀关系的样子，她说道：“你最多就是隐瞒，还达不到需要道歉的程度。”
文老师把沐珺婉送到小区门口，沐建华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回去的路上，文老师故意问文远洲：“远洲，那两套模拟卷我不是已经给你做过了吗？”
被戳穿心事，他恼怒地喊了一声：“姑姑！”
文老师见好就收，没有继续打趣他。
第二天早上，第一节语文课，上到一半，年级主任来到七班门口把沐珺婉叫出去。
保安室里，年级主任问沐珺婉：“昨天晚上九点，你在哪里？”
“啊？”沐珺婉满一脸疑惑的跟着年级主任一路来到保安室，被问了这么个问题，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教导主任指着保安室里被暂停的监控画面问她：“这个人是你吗？”
沐珺婉凑近盯着监控屏仔细辨认黑乎乎的画面里的人，这次他回答得很快很坚定：“不是。”
虽然画面里光线昏暗，被拍到的人戴着口罩和帽子，没有露出容貌，但是沐珺婉很肯定这不是她，她没有这样的帽子，她也从来没有在学校里戴过口罩。
年级主任用手指点了两下桌子：“那这个你怎么解释？昨天晚上保安在办公室门口捡到的。”
沐珺婉这才注意到桌子上放着一个小小的胸牌，上面刻着“高二七班，沐珺婉”。
年级主任说道：“昨晚九点，保安发现有人在化学教研室门口鬼鬼祟祟的，保安上前询问的时候，那个人跑了，保安在教研室门口捡到了这个胸牌，教研室的门锁也有撬动的痕迹。”
沐珺婉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各科的教研室和教学楼不在同一栋楼，平时上下课不会路过到那栋楼，她昨天也没去过那栋楼，她的胸牌不会无缘无故掉在那里，除非有人蓄意陷害。
撬化学教研室门锁的目的，是为了偷里面的模拟卷吗？
化学奥赛班今晚最后一次模拟考，就能确定去参加市级预赛的人选。
年级主任语重心长地对沐珺婉说道：“沐珺婉同学，你的化学成绩一向不错，即使你不这么做，按照你平时的水平，你也能入选，但是一中注重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学校不会让一个人品堪忧的学生代表学校去参加比赛。”
沐珺婉刚想替自己辩解，一道身影闯进保安室。
文老师刚刚在上课，下课后看到年级主任给她发的短信，她便跑了过来。
她气喘吁吁地说道：“主任，监控里的人不是沐珺婉……昨晚这个时候，沐珺婉和我呆在一起。”
原本年级主任已经认定想偷试卷的人就是沐珺婉，毕竟有物证，但是文老师的话让事情峰回路转。
不过年级主任还是不太相信文老师的话，沐珺婉是文老师班上的学生，成绩也不错，不能排除包庇的嫌疑。
文老师接着道：“昨晚八点半到九点半，这一个小时里，我和沐珺婉都在学校对面的奶茶店里避雨，店里的店员还有其他躲雨的学生可以证明。”
监控里显示那个戴着帽子的人是20:58来到教研室门口，直到21:06的时候保安过来，他才匆匆离开，全程不超过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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