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 刘仲甫躬身应下,心里彻底明白了陛下的心思 —— 这是先用大棒打疼李星群,让他不敢再 “出格”,日后再给些好处,让他乖乖听话。既削了他的锐气,又能留着他的本事,对付北方的大清和南方的方腊。
刘仲甫退出去后,大殿里又恢复了寂静。帷幕内,赵受益缓缓靠回软榻,宽大的龙袍裹着他的身子,显得格外臃肿。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皱了皱眉 —— 那场怪病后,他的身体越来越胖,连走路都费劲,只能穿宽松的龙袍,连见人都怕被笑话,只能躲在帷幕后。
“李星群啊李星群,” 他低声喃喃,“你可别让朕失望…… 你要是服了软,朕还能让你再去打大清;你要是不服,朕有的是办法让你服。”
而天牢深处,李星群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三条 “重罪”。他靠在石壁上,望着牢房小窗透进来的一点微光,心里想着太原的工厂、柳珏和孩子们,还有昭姬说的 “准备时间”。他知道,这场 “折腾” 才刚刚开始,而他能做的,就是先熬过去 —— 熬到懿王府出手,熬到太原的准备就绪,熬到赵受益的 “大棒” 打累了,拿出 “胡萝卜” 的那天。
只是他没想到,这场三司会审,会比他想象的更棘手 —— 政敌们不仅抓着他的新政不放,还想借着会审,把他在太原的势力彻底连根拔起。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开封府的朝堂上,悄然酝酿。
开封府大理寺的会审大堂,梁上悬着 “正大光明” 的匾额,却照不进堂内半分暖意。三司官员分坐三案:刑部尚书张尧佐居中,满脸威仪;大理寺卿韩赣叟居左,眼神锐利如刀;户部侍郎富郑公居右,手指反复摩挲着案上的惊堂木,神色凝重。堂下,李星群被两个狱卒押着,铁链拖在青砖上,发出 “哗啦” 的声响 —— 这是他被押入天牢后的第十次提审,也是三司会审正式开堂的第一日。
“李星群,你可知罪?” 张尧佐一拍惊堂木,声音震得堂内灰尘簌簌落下。
李星群抬起头,虽面色苍白,眼神却还带着几分坚定:“臣不知罪。”
“不知罪?” 韩赣叟冷笑一声,将一卷供词扔到他面前,“临安百姓联名状告你纵兵抢掠府库,私分丝绸,你还敢说不知罪?”
“那丝绸是方腊搜刮的赃物,并非百姓私产。” 李星群弯腰捡起供词,指尖划过 “抢掠百姓” 四字,语气平静却有力,“臣分丝绸犒军,是为安抚出生入死的士兵,且严令不得私闯民宅,临安城百姓可证 —— 大人若不信,可派人去临安查访。”
“查访?” 张尧佐打断他,眼神里满是嘲讽,“你纵兵之时,怎不想着朝廷律法?如今倒要查访?本就该定你‘擅动赃物、失了军心’之罪!” 他根本不给李星群辩解的机会,话锋一转,“再问你,你在太原府任上,让女子进工坊做工,还敢言‘男女同工同酬’,违逆圣人‘男女有别’之训,可有此事?”
李星群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无奈:“大人,太原工坊缺人手,女子做工既能养活自家,又能增加工坊产能,于国于民都有利。‘男女同工同酬’,是因她们干的活与男子无异,按劳取酬,何错之有?”
“何错之有?” 富郑公终于开口,声音里满是痛心,“孔夫子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让女子抛头露面,与男子同处工坊,已是乱了纲常;还敢让她们拿与男子同等的工钱,更是轻慢礼教!长此以往,女子皆不安于内,天下岂不大乱?”
“大人此言差矣!” 李星群往前一步,却被狱卒按住肩膀,“百姓不管男女,只要能安居乐业,便是天下太平。若因礼教束缚,让女子只能困于内宅,眼睁睁看着家人冻饿而死,这才是真的‘乱’!”
“放肆!” 张尧佐又拍惊堂木,“你还敢狡辩?再问你,你改太原税制,不按人头收税,反按土地产量计税,致使士绅多缴税银,寒门少缴,这不是故意得罪士族、动摇国本是什么?”
“税制当以公平为本。” 李星群咬着牙,声音却依旧清晰,“士绅之家田多粮多,却按人头缴税,缴的税还不如寒门多,这才是不公!臣改税制,是让有产者多承担,无产者少负担,如此才能让百姓休养生息,朝廷也能多收税银,何谈动摇国本?”
韩赣叟见他句句反驳,脸色愈发难看:“你办‘平民学堂’,让寒门子弟与士族子弟同堂读书,说什么‘有教无类’—— 士族学问,岂容寒门染指?你这是混淆士庶,败坏礼教!”
“学问当为天下人所有,而非士族私有。” 李星群眼神坚定,“寒门子弟中不乏有才之人,只因无钱读书,才被埋没。臣办平民学堂,是为朝廷选拔人才,而非败坏礼教。若只让士族读书,朝廷早晚无可用之才!”
三司官员见他油盐不进,互相对视一眼,张尧佐冷声道:“看来你是不肯认罪了?押回天牢,明日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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