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念头浮现脑海刹那，严凡吓了一个激灵，无声反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并非风流之徒，戴着的对戒让我产生愧疚感，说明我已经与谁结婚，妻子不在身边，要么离我而去了，要么......”
“反正不是风流债，或许这竹竿女对我一见钟情？优秀如我，在哪都受欢迎......”
否定加自诩半天，严凡后知后觉女子的情况很差，脸色苍白，气息虚浮，风中残烛一样脆弱。
云端那一掌可没有留手，实打实破坏了女子的部分脏器，直击神魂，伤势极其严重。
“你不行了？”严凡出声询问。
琉璃彩衣染血的彩曦气得肝疼，瞪着美眸道：
“不会说话就闭嘴！什么叫我不行了？你希望我现在就死？”
她的眼睛很好看，浅棕色的复瞳，非但不怪异，反而有一种神秘与异样美感。
严凡扯了扯白衣领口，转移话题，“你为什么救我？”
伤势严重的彩曦一怔，咬了咬红唇，哼唧一声，口吻敷衍回应，“少自作多情，我只是单纯看哪些神子和神女不爽，你敢当众讽刺她们，勇气可嘉，所以，顺势帮你一把。”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严凡翻了翻白眼。
大家都是聪明人，假话和真话一听就能辨别，何况彩曦说话时目光躲闪，没有底气，典型不会撒谎。
心思被看穿，彩曦恼怒，跺脚道，“要你管！我带你进入圣人遗迹，赐你争夺圣人传承的机会，你应该对我千恩万谢，而不是对我各种质疑，懂吗？”
“懂，你属于口是心非的傲娇女孩。”严凡嘴角噙着笑意打趣。
“你！你......”彩曦一激动，胸口沉闷，吐出一口鲜血，踉跄着扶住石壁，险些摔倒。
这处昏暗空间相当于严凡居住的养生宫大小，正前方一条通道，中心位置有湖水，湖边的花草呈现幽蓝色，闪着光芒，天花板繁星点点，很有星空画面感。
彩曦终是坚持不住，晕厥倒地。
她昨晚与两名神女在十万大山交战，虽然赢了，但也受了伤，后来又遭遇妖王袭击，刚才硬接云端一掌，已是强弩之末。
见状，严凡走过去蹲下，手指戳了戳女子苍白脸蛋，低声呼喊：
“喂，竹竿女，别晕啊，我还有两个问题，你是不是以前就认识我？为何要带我进入圣人遗迹？”
“我数一二三，你不醒来，我就这样、那样，再这样，再那样......”
观察半天，严凡蹙眉，“还真晕了，之前一副打败三千州无敌手的高手风范，换个地方就奄奄一息。”
他望着躺在花海里的女子，想不起一点，怀疑以前没有见过。
问题在于，如果不是熟人，对方没理由站在他这一边与上界和三千州的天骄为敌。
气氛变得微妙，严凡扫视对方脖子，肌肤撕裂，琉璃彩衣的防御力无法完全抵挡飞升境七重天全力一击。
“这是......”
严凡伸手拿起彩曦脖子处的吊坠，打开一看，瞳孔骤然缩小。
......
诸天万界，第一域，仙域。
惊鸿宫。
轻纱遮容颜的倾城女子正在作画，手中墨笔流动大道法则，这支笔的恐怖程度足以镇压圣人，可在女子手里，只配用来写字和作画。
女子这幅画很形象，是一个小男孩，留着一头短发，穿着破烂的补丁衣裳，天真又坚定的眸子，身材矮小瘦弱。
良久，女子停笔，双手拾起画作，失神地看了好半天，口吻不确定轻语：
“哥哥，这是你吗？”
女子没有见过哥哥的样貌，那个时代，不存在记录样子的物品。
不过，她经常听父母提及，说哥哥是非常可爱的男孩，也非常懂事，经常通过苦力活换取微薄薪酬，主动承担家庭重任。
父母还告诉她，哥哥很爱去高山上发呆，或许向往城池外的世界。
她知道父母非常爱哥哥，可无能为力。
世界之大，想去寻找一个人无疑大海捞针，何况她的父母只是普通人，一旦走出城池，随时可能惨遭异族袭击。
所以，没有去找过严凡。
女子每天会听父母提起哥哥的名字和小时候的经历，心里一直对素未谋面的亲哥好奇，想当面质问，为什么要抛下父母离家出走？为什么七八年不回家一趟？为什么......
太多为什么，太多的情绪。
当然，三亿年了，她对哥哥还活着的信念越来越弱，她不了解诸神世界的规则，不了解人类是否可以通过某种办法达到永生。
她离开的时候才五岁，没有听闻过非凡者，只听父母说过神灵创造万物，是世界的主宰者。
思绪回归，女子将手中画作揉成一团，随手扔到角落，那个角落已经堆积了二十多个纸团。
寻找哥哥成为了她的一种执念，也成为了阻碍修为更进一步的执念。
女子走出惊鸿宫，想了想，跨越星河，找到传闻中的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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