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这边，开始调查关于曾布的问题。
梁莘没太关注这事。
因为，第一比从洮州运来的石头从水路进了汴京。
梁莘亲自前往码头，盯着。
虽然是穿越者，这却是梁莘头一次见到洮砚石，而非洮砚。
事实上，苏轼也想给自己搞一块，亲自雕刻出来的感觉一定很好，但他不能去，他需要回避。
东跨院的这些老头达成了共识，大伙来梁府自然是悄悄来的。
在外，与梁莘没必要的情况下，不要同时出现。
梁府，其实还是有人跟来的。
戴着面纱的李清照，厚着脸皮，跟在梁莘身后，如果不让来，李清照真的敢满地打滚给梁莘看。
坏了规矩而不罚，让其他人怎么看，怎么想。
梁莘上前：“这里粗分了三六九等，我家是妾室在码头上一一检查过。我看她忙碌了一个多时辰，私自作主挑了两块小的赏她了。”
除去喝酒与赌之外，石头就是她的最爱。
李清照回答：“是上等，上等的洮砚呵之可出水珠、扣之无声。再观色，晶莹如玉，石色碧绿，质坚而细。”
整天变着法的安排自己干活。
家穷。
李清照前一秒来偷着开心呢，让梁忠这么一说，蔫了。
船上，是用筐子塞了草装的，从船上搬下来，便把筐取了，放在一只只的木盒内，特别大的，放在木板上，有禁军负责抬入宫。
绝对是一位玩石不恭的典范人物。
一个时辰后，梁莘入宫。
还有就是，梁莘这个恶人，还没在自己的易园留宿过呢。
梁莘在旁说：“别贪心，最好的肯定要让官家先选的。”
赵佶很认真的分析了梁莘的话。
就是梁莘恶人。
李清照也知道这事自己不对，只是实在忍不住。
梁忠扶着梁莘上了马车后，跑到李清照车旁，凶巴巴的说道：“李小娘子，你以为主上不知道，主上赏的才是你的。这次主上不追究，不代表咱府里没规矩。伱要么自己回去找大娘子请罪，要么等我伺候主上入宫后，去大娘子那里诉之此事。”
梁忠哼一声，小跑着去追梁莘了。
还是梁忠安排人把李清照悄悄藏起来的几块搬到车上。
当真是，铁了心在梁府，虽然梁莘可恶，但待在梁府是极开心的，而且大娘子曹昙对自己也是极好的。
她不知道的是，梁莘其实看见了，只是装没看到。
“矿脉可能延绵百里，你说的地方都有可能是原石产地，那么最好的在何处呢？”
罢了，全当带了鉴赏员。
听了这话，梁莘来了兴趣。
似乎抢自己回家，图的就是自己书画写作鉴赏等能力。
想玩也没资本玩。
梁莘问：“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洮州确实是洮砚产地，但最好的洮砚石并没有被发现呢？”
挑块石，找了一块断掉的擦了擦，然后靠上去，哈！
“是上等就好。”
曹昙不能。
现在呢，花着皇帝的钱，金石古玩……
赵佶已经换了麻布的衣服在等了。
说完，李清照吃力的翻动一块：“象这块，在我眼中便是极品。挑石不仅要看石，还要看外观，这一块若制成砚台，便要保留石皮。”
梁莘不发话，梁忠不吱声，禁军与小太监们，也当看不到，不就是几块石头嘛。
梁莘可以装看不见。
李清照一边在内心骂着梁莘，一边悄悄的将几块小一点的石头从马车上踢下去，然后用裙角挡住，踢到自己的马车下。
事实上，梁忠也看到了。
真打呢。
李清照已经翻了不下二十块石头，心中已经给自己挑好了几块。
“我赏她两块，冬天不可能去寻石，待来年天气转暖，安排她去一次洮州，或可寻到更好的原石，所以，就赏她了。”
梁忠留意了一下梁莘的表情与视线，也装看不到。
高门大户的府内，可是非常讲规矩的。
梁府，可不是只有几个人。
梁莘这边，入宫，叫人把石头摆在赵佶书房门外。
他也是专业的。
李清照一边继续翻石头，一边说道：“有书中记载，关于正宗的洮砚石产地，有说是凉州的，也有说是陇西的，也有说临洮，但总归都在河湟一带，具体那一块地方才是最正宗的，我也说不好。”
“我自己去和大娘子说。”
李清照生平最大的几个爱好。
在挑石头这方面，李清照绝对是专家。
梁莘说道：“既然那事不用你操心了，明年挑一个好日子，借口寻更好的洮砚石，你带上京玉，曹家或是高家派一子弟带兵马三千，你替我去一次洮州。你只管负责找石头，其余的事情有别人办。”
“恩，恩。”这事，李清照喜欢。
赵佶并不在意这些，他已经看到比宫内更好的洮砚石了。
李清照哈了一口气在石面上，仔细看看，再轻轻的敲了几下，一脸的享受。
梁莘问：“是不是上等。”
梁莘在旁继续说：“就我家中妾室分析，大相国寺旁的街上，曾经出现过不同颜色，不同品质的洮砚石。或还有更好的，只是不知是在深山中，还是在河谷中，或是在绝壁之下的深谭中。”
曹昙叫人打李清照的手板，然后罚了半个月的月钱，念在初犯，而且自己来认错，石头没收之后，曹昙还让李清照自己挑一块留下。
“好。”梁莘听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话说，让你整的琉璃如何了？”
“有。”李清照非常肯定的回答后解释：“我曾经见过一只砚，当时没钱买，石质与这些有些许不同，但肯定不比这些差，所以肯定不止一处有上等的石料。”
之前，李清照的父亲李格非，是一个非常自律的官，清贫。
赌、酒、石头、画、古本……
李清照摇了摇头：“不知，但这确实是上品。”
回府，衣服也没换，第一时间去曹昙那里认错。
李清照回答：“沈监司派人接手了，他说可以制作的更大，更平，因为军器监的工匠比咱府里的多。”
梁忠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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