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电话是九爷打给我的，当时我正在开车回家。
他语气沉重地说完了之后，停顿了一下说道：“那个…十八，刚刚才挂完阿豪的电话，我有点担心，他的表现不对！”
“我说九爷呢！人家女儿出事了，急点正常的嘛！”胖子在旁边说道。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说不对！他的表现……他的表现得太平静了！”九爷没理胖子，继续说道。
“嗯？说不定点点没有大事呢？”我也松了一口气，一边慢慢开车一边说道。
“不对！现在人还在抢救呢！听说点点还有心脏病！”九爷笃定地说道，“他的声音好冷！隔着电话我就感觉得到一股寒意！”
“什么？！”我猛地一踩刹车，提高了声音，“心脏病？有没有搞错？不好！要出事！九爷！你马上派人过去帮忙！不要让他做蠢事！不！你和三哥亲自去！帮忙看着他点，顺便看看点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嘞！我们这就出发！”九爷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我到了了解了情况就打电话给你！”说完就风风火火地挂了电话。
“不会出事吧？”胖子也有点担心，“我看阿豪的性格挺稳重的……”
“不！”我冷着脸摇摇头，“胖子，你现在也有了女儿了，应该可以理解一个父亲身上的责任和担当了吧！人说龙有逆鳞，触之必怒！点点就是豪哥的逆鳞！希望点点的情况好些吧！不然……唉！”
…………
李国豪木然地看着病床上输着液的面容憔悴的母亲，想起刚刚从手术室推出来又推入ICU的女儿那苍白的小脸和满是伤痕的双腿，眼里一片冰冷。
“阿sir，借个火！”李国豪踉踉跄跄地站起身，走出病房，掏出烟，可颤抖的手却怎么也点不着烟，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年轻警察。
一旁的廖所长叹了口气，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那个小张啊，你也不要着急！现在人在医院，要相信医生，相信科学，我们派出所也开始介入调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那个……”
廖副所长还没说完，李国豪就抬头对他咧了咧嘴，打断了他继续说话：“那个…领导，你相信善恶有报吗？”
“那是自然！”廖副所斩钉截铁，“我相信在法律之下，所有的正义都会得到彰显！所有的罪恶都会得到惩罚的！你也要相信政府，相信我们警察！对了，我姓廖，这是我的电话，后续的案情通报你问我就行。”
“谢谢警官。”李国豪狠狠地抽了口烟，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母亲，“我现在只希望我女儿和母亲好起来，其他的就麻烦您了！”
“那是我们的工作！”廖副所想了想，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得拍了拍李国豪的肩膀，“等着吧，明天我来找你！小马，我们走！”
从医院出来，年轻警察小马忍不住问道：“所长，我们就这样走了？”
廖副所长没好气地说：“不走难道还要在那过夜？人家是受害者家属，不是犯罪嫌疑人！”
“可是……所长是要看着他…”小马有些不解。
“所长的意思是不要让家属激动之下干出不理智的事情，但是现在你觉得人家还有那个心情干点其他的吗？人家女儿现在还在ICU呢！操！都TM是什么玩意儿啊！”廖副所一边说一边狠狠地踢飞了路上的一块小石子。
“那行！你看，晚上正要吃饭，就被叫来了，饭都没吃，要不我们先吃口饭？”小马看到了远处的夜宵摊。
“行！我也没吃！你说这些小逼崽子们干的都叫啥啊！这要是他们在我跟前，我TM恨不得几个大嘴巴子过去！”廖副所解开警服的扣子，不满地说道。
“吃过饭了我回去看看，妈的太不是东西了！人家才那么小……老子要教训他们一顿！”小马也有些气愤填膺。
“教训他们？”廖副所冷笑一声，“你觉得现在他们人在哪？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人家现在根本就没觉得有什么事呢？说不定…算了！你刚刚入行，很多事都不懂，这个世界啊！不是杀人就能偿命，欠债必须还钱的时候了！等着看吧！”
………
第二天早上，我刚刚起床，就接到了九爷的电话：“十八，情况比想象中严重！”
挂完电话，我脸色铁青。我自认为自己在黑暗中生活，见过太多血腥丑陋，但是依然想象不到人性究竟能有多恶！
“畜牲啊！”胖子听说了大叫道，“马上收拾东西出发！老子要去狠狠教训一下他们。”
“你怎么教训？打一顿？姑且不说对方还没成年，打一顿又能咋的？难不成你还能杀了他们？现在别人需要的是什么？赶紧找个律师才是真的！告他们！”茜茜撇撇嘴。
“没用，他们还没成年，坐不了牢！”我摇摇头。
“那就拿他们没办法了？”胖子不甘心。
“这样，既然法律制裁不了他们，就用我们自己的办法，但是一切还是要看豪哥的。我先打个电话吧！”我说完就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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