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静荣见方东晓来的匆忙，脸上汗珠不断，她到自来水边接半盆凉水端进屋里让方东晓洗洗。方东晓也没客气，他洗过脸甩了甩手上的水，抽出几张餐巾纸擦着脸。
段静荣把水倒掉，回屋把门关上，室内开着空调。她坐桌边拿瓶饮料，拧开瓶盖递给方东晓。
石秀兰见段静荣对儿子这样好，别提她心里是多高兴了。
方东晓坐在段静荣身边，问：“小玉，这到底是咋回事？咱妈来了你也不给我打个招呼？”
方小玉喝了一口饮料，说：“我今天心血来潮，让咱妈看手机里段姐的照片，她不相信段姐会长这么漂亮，非要见真人不可，我没有办法就以给妈看‘病’为由，去了段姐那儿。也没有咱妈这样的，她见段姐长得漂亮，非要给段姐介绍对象不可。”
方东晓笑着说：“老同学，我妈就是个热心肠，她看到你这么优秀，肯定想给你介绍个好的对象。妈，这男方是咱的亲戚朋友还是您认识的老熟人？这么好的女孩，您千万不能把肥水流入外人田。是不，老同学。”
石秀兰说：“这么好的闺女谁也别想抢走，我得把她介绍给自己的儿子，让她当我的儿媳。”
方东晓没想到妈会来这一句，他感到突然，也觉得不好意思。他看段静荣一眼，说：“妈，您开什么玩笑，她是我老同学，还是我好朋友，您不能开这样的玩笑。”
石秀兰一本正经地说：“儿子，你与谁说话呐？没大没小的，我是你妈，谁与你开玩笑呢？”
方东晓不敢得罪妈，又反过来对段静荣赔不是，他说：“老同学，你别生气，我妈是有口无心，她是想儿媳妇想疯了，见了漂亮的女孩就想让人家当她的儿媳。看这情况，我还得尽快结婚，别让我妈为这事急出病来了。她今后见了漂亮姑娘就往我家拉怎么办？这事遇到你静荣身上还好说，要是遇到别的女孩身上，你让我咋解释？”
段静荣笑着说：“我生什么气？我一点气也不生。你也该考虑自己的婚事了。”
石秀兰说：“儿子，你别把妈说的这么没出息，当妈的想儿媳有错吗？你一个人在外，连衣服也没人给你洗，妈放心吗？闺女，给大婶说实话，我儿子怎么样？”
段静荣笑着说：“你儿子哪儿都好，大婶，您放心，老同学还是挑样地说。”
方东晓说：“静荣，我妈咋说你都别往心里去，全当咱俩哄她高兴。”
段静荣点点头，说：“我听你的，不往心里去。”她想，你心里只有乔小丽，我不难为你。
方小玉说：“哥，只要段姐有意，你也可以慎重考虑一下。段姐可是难得的好女人！”
方东晓说：“小玉，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好不好？你还让段医生在这坐不坐？”
方小玉白他一眼，说：“你就敢与我耍脾气，有本事给咱妈讲理去。”
段静荣说：“小玉，你咋说，我都不生气。我知道，你哥心里有人了。”
方小玉说：“段姐，你别多心，他俩完全不可能。”她指的是乔小丽。
段静荣还想说什么，方东晓轻轻碰了她一下，段静荣不吭了。
石秀兰不解地问：“小玉，你哥心里有谁了？她长得有段医生好看吗？”
方小玉噘着嘴说：“我哪知道？他要硬贱我也没办法，反正我认为段姐最好。”
这时候，服务员开始上菜。
石秀兰把菜夹在段静荣面前小碗里，说：“闺女，你吃菜。我这儿子吧，都是我惯的，在外不懂一点规矩，你离段医生这么近，没说替她夹夹菜，就知道自己吃。”
段静荣忙站起来说：“大婶，您别这样，我马上都不好意思了，我自己来。”
方小玉说：“妈，您别这样好不好？这都是自己人，随便点。段姐，夹着吃。”她指着鸡块。
石秀兰说：“我看段医生顺眼，给她夹筷子菜怎么啦？闺女，你吃呀。”
段静荣说：“大婶，您尝尝这个。”她给石秀兰夹条鸡腿。
石秀兰忙站起来说：“谢谢闺女，我自己来。”
满桌人都笑。方东晓说：“你们再这样让来让去的，还让我和小玉吃饭不？”
石秀兰说：“我又没堵你俩的嘴，吃不吃随你俩。闺女，我家的情况你多少也知道一点，我就这一双儿女，我和他爸这辈子也挣点钱，都攒着给儿子说媳妇呐。这不，我给他爸商议了，想给儿子买辆轿车，闺女，你看买个啥牌子的好呢？”
方东晓给妈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她小碗里，说：“妈，您别只顾说话，吃菜吃菜。”
方小玉说：“段姐，你让我妈给我哥买辆好的，到时候我也跟着沾光。”
段静荣笑着说：“两位老人供你俩上学花费很多钱，他们还能有多少积蓄？你哥想买好车，让他自己掏钱买，你哥也是拿工资的人，他也该挣钱孝敬父母了。”
石秀兰说：“你看段医生多明事理，还是个孝女呐。闺女，你别担心，我家有钱，给儿子说媳妇的钱留着呐，就是把儿媳娶回家，我们还是把她当亲闺女待，我和他爸都年轻，还能挣钱。”
方东晓说：“妈，您是让段医生来吃饭的，还是让人家听您谝富有的？您能不能少说两句？能不能在我同学面前给我留一点面子？好像您儿子要打一辈子光棍似的？”
段静荣说：“东晓，大婶高兴就让她说呗，我听着也舒心。”
石秀兰说：“我就是不给你留面子，我就是怕你打光棍。你别吃了，去把饭钱结了。”
方东晓起身就向外去，段静荣拦住他说：“今天是我请大婶和小玉吃饭，哪能让你付钱？”
方小玉伸手把段静荣拉开，说：“今天就让我哥买单，我们大热天来给他办事，他不请客谁请客？方镇长，我告诉你，你找着段姐给你当老婆是咱方家上辈子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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