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泽道:“这些竹节,若是大事,你安师叔他们会用红绳绑着,这样的消息和事务,你要先看先处置。若是像你如今手里这些的,外边没红绳标记,你便一一看过了载录在册子上。”
柳惜见道:“什么册子?”
常泽道:“便是咱们自个儿编制的记事册子,在外头,一会儿带你去瞧。你安师叔他们递来的消息,你先按着门派、缓急、轻重分着记在册子上,需处置的再着手处置。平常便多瞧瞧那些册子,各事皆是前后相因,因果相循,从那册子上,可预见一些大事呢。”
柳惜见颔首不语。
常泽道:“你先打开瞧瞧昨儿你安师叔他们传了什么消息回来。”
柳惜见依言打开当中一竹节,从里边取出一卷起的纸条,递给了常泽。常泽接来看过,道:“琼楼阁的苏辩因追拿西驰岭的人不力,又几次败于左小山之手,不堪受辱,自尽了。”
柳惜见吃了一惊,她在靖州时与琼楼阁有过不快,但曾见苏辩为护门派尊荣,极力与西驰岭的周旋,也是个有担当之人,这时听得他自尽,心下倒生出惋惜来。
邓枫道:“庄主,安师弟几次派人去西域,可那西驰岭的消息,却是没探得多少。”
常泽道:“再给他们些时日吧,西域毕竟离的远,咱们势力不到。”说着,又让柳惜见打开另一竹节。
柳惜见将竹节中信纸拿出,交给常泽,常泽瞧了,道:“这是朝阳教那边的消息,和前一阵一样,石温和其子侄被司马徽关起来,安师弟怎会叫人把同样的消息送来。”言罢,将信纸递给邓枫,邓枫看过,道:“石温,这人是条汉子,唉,他若是好好在海外不回来,便不会遭这难了。”
常泽道:“把石温的消息散出去,司马宁敬重这位师兄,她若知道,会设法救石温的。”
邓枫道:“是。”
几人再打开一竹节,上书几行小楷,柳惜见瞥目一瞧,见是“朝阳教欲邀武林各派,共商讨伐廉孤飞之事,以在天明寺廉孤飞大杀武林人为由。”
柳惜见瞧了那消息,暗想:“朝阳教竟会管这事?”跟着念头一转,又道:“不,这事绝不仅此。”
常泽笑道:“邓师弟,我还以为咱们是最先知道廉孤飞死讯的门派呢,如今看来,只怕倒落在人家后头了。”
邓枫道:“庄主是说,朝阳教已知廉孤飞身死之事了?”
常泽道:“八九不离十。司马徽从不会让自个儿身处险地,廉孤飞何等凶恶强横,在天明寺之时司马徽便远着他,他自是知道廉孤飞的可怖之处,不会轻易去招惹的。而今司马磬又回来了,他更是为要防着司马磬夺权,若是头个挑起去向廉孤飞寻仇的事,处境绝不会好。为全身保名,司马磬定不会干这样的事,除非……”
邓枫道:“除非司马徽知晓廉孤飞已死,此时出面提起寻廉孤飞报仇这事,既顺了人心,搏得好名,而实际上廉孤飞已死,对司马徽和朝阳教也构不成大害。”
常泽点头,邓枫续道:“不过,若只因此,怕还不足以让朝阳教第一个出头,算来算去,只有那宝藏了。”
常泽道:“我也这么想。”
邓枫道:“都说廉孤飞拿了一座宝藏,朝阳教上回去大盈山寻宝又一无所获,知道廉孤飞离世的事,他们又实在想要宝藏的话,最容易的法子便是从廉孤飞子孙手中抢了,而目下,正有个好由头,挑拨武林人和廉孤飞的子孙去斗,他们正可趁机去寻夺那批宝藏。”
他二人所想一致,相视一笑,柳惜见暗道:“这两人有时候疏离,有时又这般坦诚。只是形势多变,谁知日后二人又会是什么情形呢。”
便在此时,听得常泽道:“好,咱们便好好瞧瞧司马徽弄什么把戏,只别让咱们的弟子受伤便是。”
几人再开一只竹节,常泽取了那信纸来瞧过,“嗯”地一声,过一时才道:“风灵隐在齐州露面了。”
邓枫听了不言,柳惜见道:“风灵隐是什么人?”
常泽道:“这人的父亲是锡无教的弟子,论起来,他还算是虞轻尘的师侄,锡无教内斗之时,风灵隐的父亲给同门师兄弟害死,风灵隐逃了出来。这人在江湖上不知受了什么苦,性情大变,后来又得罪了金元极,被百日门的追杀了几年,只不知他躲到哪里去了,这么些年都没他的下落。”
柳惜见又道:“此人于万古山庄有何要紧么,怎地安师叔会把他的消息传过来。”
常泽道:“说有也有,二十多年前,他曾到过万古山庄,想要拜入你太师父门下,可那时你太师父已不想再收徒弟了,而且,风灵隐那时已近三十岁,年纪实在也不小了,你太师父怕不好教,便说另寻庄中的一位前辈教他武功,风灵隐不满,怒斥你太师父瞧不起他,又是骂又是吵,偏要你太师父收他为弟子,劝转不回,你太师父看他偏执,反不想要他入门了,便修书去给菩提尊者,想要将他引入菩提尊者门下。风灵隐受不了这气,便走了,他走时,留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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