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他是谁的狗腿子，你知道啊？”
赵伟笑着问。
那大爷挑了挑眉，得意洋洋：“我要是不知道啊，你们更不知道！”
这一下，算是众人好奇心都给引起来了。
不光是赵伟询问，之前两个老头也都问他。
问来问去，这大爷就是不说，依旧是一副我知道但你们就是不知道的样子。
一来二去惹急了两个老头，顿时冷嘲热讽起来。
一个说他一把年纪了学小孩扯谎，另一个说他吹牛。
这大爷也是再也不能摆出事后诸葛亮的模样，一时半会儿弄得脸通红。
“我就跟你们说，人家这是配合好的！要是没有财政的拨款当保证，谁敢这么花钱买房子？这玩意儿买多了，又不当吃又不当喝。”
老大爷说完之后，赵伟立刻意识到他好像还真不是胡说八道，而是有点道理。
要是城区改造方面的资金到了财政那边，只要有人配合，的确是有可能迅速把现在买到的房产大量兑现，而且还可能是合情合理的。
至于这老大爷是自己寻思的，还是真知道内情，那就不能确定了。
赵伟试探说道：“大爷，你这话我也能说，只要说一个县里的单位，寻思寻思都有关系。你说财政，我还说土地呢，不也是一样吗？”
那大爷却是不说了，摆摆手起身就走：“你们爱怎么说怎么说！”
“反正我知道财政的那个领导姓蔡，你们打听打听去，就知道我是不是吹牛……”
最后，他撂下了这么一句话。
他说的是真是假，赵伟也不能确定。
但是不得不说，通过跟这些闲聊的老头聊天，打听买卖房子和商人赵硕果的事情，远比他自己直接开始调查要有思路的多。
当天晚上回到家，赵伟也顾不上跟刚搬过来的老婆孩子多说什么，拿起笔来把自己今天听到的、可能有用的消息给记录下来。
老婆喊了两次吃饭他也顾不上，弄得老婆十分郁闷：“伱这一回不是调到农业局了吗？怎么回来还有这么多事要干？”
“别管调到哪个位置，只要吃公家饭就得干活。”赵伟解释了一句，把自己记录的都给整理好，标注上日期，地点。
“都副局长了，还是操心受累的命。”老婆哼了一声，说道。
“我就是局长，该操心受累的还是一样操心受累。”赵伟笑着说道。
“对了，你不是说调到望滩县这边，会有人照顾吗？”他老婆奇怪地问，“我这怎么也没看出来有谁照顾你了？”
赵伟说道：“怎么没照顾？这刚一来到，就安排了任务，不就是最好的照顾吗？”
“照顾就是指这个啊？那还不如不照顾呢？”他老婆不满说道。
“你懂个屁，这一次可跟以前不一样。”
赵伟说道：“以前我做事情，未必能有什么收获；这一次只要我做好了，收获少不了我的。”
“真的？”
“真的！望滩县这边，我算是真正有靠山了！”赵伟笑着说道。
第二天一早，赵伟吃过早饭到了农业局，跟局长霍连诗招呼之后，便又开始了调查。
目标有两个，一个是财政局姓蔡的领导，另一个则是银行负责放贷的。
调查了一天，在光靠打听，没有外力的情况下，赵伟实在是接触不到银行内部业务是不是合规，只能够推测银行放贷给人买房存在操作上的问题。
至于姓蔡的领导，那应该说的就是财政局的局长蔡有利。
赵伟循着线索仔细搜寻起来。
也许，这里面真的会有什么问题。
………………………………
十天后，书记办公室内，纪元海仔细翻看着霍连诗送来、赵伟记录的调查情报。
“纪书记，怎么样？”霍连诗开口问道，“我看大致脉络关系是确定了，就差最后的证据确定和流程调查。”
纪元海点点头：“赵伟不愧是老公安，这先听取风声再小心查证，最后依次推进的做法，还是很有效的。”
“一名副处，两名正科，还涉及到银行……我得把县里纪检方面的人叫来，初步做一个调查报告出来。”
“他们会不会……”霍连诗有些不放心地开口询问。
纪元海却是笑了一下：“他们要是敢，那么他们也得进去，一个也跑不了。”
霍连诗这才放心下来。
纪元海将纪检方面的人叫来，说了大概情况之后，纪检的人听到涉及到副处级别的县领导，也是吃惊不小。
“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给市里面说一声？”
“没事，直接开始调查就行。”纪元海说道，“只要能彻查清楚，后续跟市里面的对接，我可以帮你们办妥。”
纪检的领导闻言，面有一些难色，但还是点点头，答应下来。
纪书记，也许真能办妥，而不是我们县纪检被上级纪检训斥吧……
“纪书记，今天的会……”
纪检的人离去不久之后，县委办公室狄主任在门口提醒。
“好，我知道了。”纪元海起身去开会。
这一次会议，纪元海跟各位县里领导说了县里面有关于各部门办公场所修建或搬迁的问题；对于给本部门争取好处，各位领导都是很积极活跃的，尤其是现在政府预算宽绰了不少，也的确应该给本部门好好维修、或者干脆更换办公场所。
众人纷纷发表意见，也都陆续记录在会议记录之上。
等到会议进行到差不多的时候，一名副处级领导开口说道：“纪书记，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提议，不知道该不该说。”
纪元海一看这人，赫然是赵伟报告里面提起的那一位，也就是姓蔡的财政局长胆气所在，也不免笑了笑：“好，有什么意见和建议，都可以当面说出来。”
“开会的时候大家都在，都说个清楚明白，也是有利于大家的沟通交流嘛。”
那名副处级领导便开口说道：“纪书记、李县长，我想的是，既然我们望滩县城区规划改造眼看就要启动，我们县里各部门的办公场所，是不是也要根据城区的改造来设置？”
“现在搬迁一次，等到城区改造再搬迁，最后搬来搬去，其实有可能浪费人力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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