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客轩。
内堂，灯火通明。
一道屏风恰到好处起到隔绝外界的作用。
殷延纣坐在首座，左右坐着曹茂和木成吉。
“说说吧，祭天城近况如何？”
“回柱国，曹某来到祭天城已一月有余，根据城内地势，正准备进行农耕。”
“小将木成吉，根据寒潭洞对敌经验，觉得恒河不可忽视，在恒河外围划出放牧区，可为祭天城提供肉食，
又可当作哨子，盯着恒河怪兽，若怪兽发动袭击，牧民便可及时回来报信。”
“嗯，不错。”
殷延纣点头，表示肯定。
对于曹茂的能力，在来时，他就已经调查过，这是位有远见的将军，能力，见识、实力都不错。
但缺点十分明显，总喜欢“自保”！
或许天朝将他派来祭天城，就是想让黄河城的人感化他的性格，让他能多将心思放在建设上，而不是用到自保上。
就像是这一次的“洗尘宴”。
其实很有说法。
刚来祭天城，肯定食物稀缺，可曹茂就是要设下洗尘宴。
要是殷延纣脾气不好，一个“铺张浪费”的罪名是逃不掉的。
而且...
若是不摆，那就是对柱国到访的不重视，回到之后会被其他人戳脊梁骨。
不管怎么做都是错，但后者可以得到好名声。
前者会让他有用“谄将”的不好称号，很难晋升。
不晋升，就是减少威胁，这是曹茂想看到的！
但殷延纣不去询问洗尘宴，只问祭天城情况，就是故意淡化宴席的存在，在暗示曹茂，这件事情他并不在意。
别把他当成那种脾气很差的柱国。
“带我去看你们划定的范围。”
“柱国大人，那这些食物？”
“分给大家吧，建设祭天城非你我之功，乃众人之功，身为将领，不可自居高位，要脚踏实地。”
“是，是，柱国大人教育的是。”
曹茂一改常态，表情有些许的谄媚，看得木成吉内心好不舒服。
【使者大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木成吉啊，你就把这些食物送给大家吧，我先跟柱国大人巡视祭天城。”
“是。”
木成吉心情不太好，恹恹的拱手回应后，目送两位大人物离开。
他叹了口气，搞不懂为什么使者会变成这样。
当然是...
曹茂自己领悟的为官之道！
没错。
是官，而不是将。
是夜。
殷延纣和曹茂一口饭，一杯茶都没有吃，就这样两人走在祭天城中。
曹茂不顾口干舌燥，介绍这些天他对祭天城的布置。
“柱国大人，我准备在城中设下石雕，立下石碑，记载三位大人的丰功伟绩，供后人瞻仰。”
为官者，那个不喜欢名？
曹茂这是在拍马屁。
在势弱的时候，选择明哲保身，无可厚非。
可殷延纣并不需要这种名，他沉声道：
“曹茂，你也是沿海战线出来的老将，这一身阿谀奉承的样子又是从什么地方学到的，我很不喜欢。”
上官直言不喜欢，下属应该怎么办呢？
曹茂回答出教科书般的回答，他缓缓道：
“为将者，当保家卫国护民，为官者，体察民情，不畏强权...可惜，这都存在于话本故事中。”
殷延纣看着曹茂，等着他的大论。
曹茂果然没让殷延纣失望，他缓缓道：
“柱国，您是老人们钦点的三人之一，身份尊贵，看不得一丝污垢，可水至清则无鱼...华域国变大后，天高皇帝远。”
“什么地方。”
“赛马...”
言尽于此，曹茂的提点已经够了。
赛马比赛！
殷延纣知道。
可这里面又有什么内幕？
“细说。”
“是...这些都是下官酒后胡言，柱国听听就好。”
说话前，曹茂又给自己弄一张“酒后胡言”的护身符，这一举动，惹得殷延纣发笑。
真是滑头！
“柱国大人应该听过月城。”
“嗯。”
“月城赛马比赛，官方人员和各种势力搅合到一块，他们决定，将比赛失败的马儿，用‘死去’的名义，运送到境外！”
马儿，现在可是战略资源！
难道...
“你是说，这一次赛马比赛，有人想要造反？”
“这可是柱国大人说的，我什么都没说啊。”
汇聚天下马匹，就等于拥有许多骑兵，还是境界者的骑兵！
就算无法割据一方，也可以闯出去，在全世界寻找一处地方，自立为王。
好想法啊。
胆子也是真的大。
可是，为什么曹茂知道？
他说出疑惑，曹茂沉思片刻后，无奈一叹。
“实话告诉柱国，家父正是主办方之一...”
殷延纣瞬间语塞 ，敢情造反头子之一的儿子就在华域国为将！
要是真的证实，这可是罪人之后了啊。
“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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