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刘玉的话顿时被堵了回去，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十分憋屈，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类政策会带来那么大的不利影响。会议结束之后，他被叫到了省长办公室。
进入办公室之后，祁维斯十分气愤地瞪着他，等刘玉将门给完全关上之后，祁维斯抄起桌上的笔筒，朝着祁维斯的方向砸去。“你看看你这段时间做了什么！要不是人家康贵昌，就你捅的篓子，你现在早就被省内批斗开除了！”
刘玉低着头，心里十分委屈：“姐夫，我这儿也是为了给省内人民谋幸福嘛。再说了，他康贵昌把试行政策撤销之后，顶了多少的流言蜚语还有谩骂。要不是他，现在省政府、省委都不至于如此。”
“你还有脸说！全省城300多家医院，10家大型医院就有7家医院病床紧张，其中贪腐问题滋生，医院的一个小小的主任、科室的科长，别人是变着法儿的塞钱给他们。省纪检下去查，光是医科主任，收受贿赂就高达200多万，你想想看，短短两个月就200多万，要是持续发展下去，他们能收到多少？你还有脸在常委会议上跟康贵昌叫，我告诉你，要不是我在政府里边撑着，你现在估计就被常书记给双开了！”
说完，刘玉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是他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在他要离开的时候，祁维斯叫住了他，“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去德阳协助周通开展扫黑工作。现在那边基本上都被康贵昌弄得差不多了，你现在过去基本上都是捡漏。”
“成！”
刘玉离开之后，祁维斯双手背过身去，看着外边的常青藤树，他的心里充满了担忧。
白日的余晖落下，康贵昌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他实在太累了，以至于出门的时候都没注意到一直等在门口的陈丽。
“省长。”
陈丽的声音十分柔和，就像是春雨一般细密延绵。
“哦，是小陈啊，哎？你怎么还没回去啊？”
对于陈丽的出现，康贵昌感到十分意外，他没想到陈丽竟然会在门口等着他。
“省长，我……我工作有些晚了，想跟您一起回去。”
康贵昌点头道：“也是，女孩子家家的，一个人走的确不安全。加上这儿不是德阳，是该结伴离开。成，我开车送你回去。”
车辆行驶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对于老百姓来说，柴米油盐又是一天，白天归顺生活，晚上臣服灵魂，一个现实，一个真实。而车上，陈丽沉默着，每次想要说些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都会憋回去。
车开到环城小区1栋楼楼下，她的家在4楼的402号，这是他父亲陈金奎特意买下的，就在她被康贵昌带到省城工作的前一天。
车停在楼下后，陈丽迟迟没有下车，这让康贵昌满脸疑惑。
“怎么，小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康贵昌问道。
陈丽抬起头，不断摩擦着手掌，经过一阵心里挣扎之后，才脱口而出：“省长，如果有机会，我能不能不下放到县里或者区里上任当领导。无论你走到哪儿，我希望你能够把我带上，我想跟着你。”
“跟着我？你说什么傻话呢？干咱们这种工作，不就是要当上省里、市里的领导嘛，哪有一直当秘书的？小陈啊，好好工作，等有机会，我看看能不能把你下到区里，我相信就你的工作能力，肯定会干出一个好成绩。到时候，你升到中央里去，可别忘了我这个老领导。”
说完，陈丽皱着眉头，有些失落的下了车。
回到安置房内，康贵昌身心俱疲，但是他还是在路边的便利店里买了一瓶白酒，点起一根中华，在昏暗的灯光里边抽着烟，看着手中的文件。
回想起来，他来到这个世界也快过了半生了，尽了太多的力，改变了以往的刚直性格，处事也变得圆滑，成为了过去自己所讨厌的样子。不过这次他希望，能够在这个世界里做些什么，虽然有很多事情不如人意，但还是想要硬着头皮来做。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肝，总觉得有点疼，但到最后都想着再坚持一下，没准儿就好了。他认为，这么顺其自然下去，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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