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了厅中庄夫人就没有好脸色,端坐在椅子上,冷着脸打量着张氏,睨了她一眼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阿岑的乳母,主子都换人了,你怎么还在这作威作福呢?”
张氏面露惧色,在瞧见庄夫人时赶忙起身,接着又不敢看向庄夫人,慌乱许久才堆笑说道:“主子不在了,魏王府还在……”
“咳咳。”沈莹玉轻掩着帕子重重地咳嗽着,目光却向庄夫人看去。
顿时庄夫人脸色更差,拍着桌子斥道:“张秀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仗着是阿岑的乳母敢在镇国公府放肆,我看你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阿岑在世时敬你也罢,多少也是被你奶大的,不过你别以为阿岑是玉儿的长辈,你就也是玉儿的长辈了,说到底也是玉儿心善,还想着给你请大夫,要我看啊就是装的。”
庄夫人一口气将话都说出来后,又扭头对温醉说道:“温醉,快给她瞧瞧,有病就治,没病我倒要好好治治她了。”
“不过是丫鬟,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会看病。”被庄夫人说了一通的张氏喃喃道。
然而温醉却不怒反笑,几步来到张氏面前,粗鲁地翻着她的眼皮,嗤笑道:“我兄长是温醒。”
温醒,天下名医,家中世代都是医者出身,而他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典范,若温醉的医术敢称第二,也只有温醒敢称第一了。
“眼睛没问题,估计是脑子不好使。”温醉随便瞧了几眼后下了结论。
沈莹玉点着头,对着张氏说道:“看来张嬷嬷是对我有意见,才视而不见的,不过我倒是想知道原因,你不妨告诉我,我也留你条命。”
倒也不是沈莹玉吓唬她,她身为镇国公府的奴仆,却对主母视而不见,当面拉走主母的丫鬟,又以眼神不好为托词,可以说她是在作死了。
“和敬公主,奴婢一心想拉着清纱将午饭准备出来,没注意到您。”
“倒是不错的说词,不过本公主不信。”沈莹玉略有为难地看着庄夫人问道,“宣姨母,这事您看该如何处置?”
庄夫人却丝毫都未思考,直接脱口道:“张秀秀思念故主不敬新主,既然如此,那就去皇陵为先魏王守陵吧。”
“什么?”张氏不敢相信道,“犯了大罪的人才去守陵。”
“看来真的是脑子有问题。”庄夫人感慨过后,说道,“难道现在你还觉得自己没犯大错?大公主仁慈,饶你不死,你该感谢才是。”
“既然如此,那就送张嬷嬷去吧。”沈莹玉轻摆着手,庄夫人带来的几名家丁将张氏拖走了。
“宣姨母认得她?”瞧着庄夫人的架势,倒是觉得她们是认识的,在张氏被拖走后,沈莹玉自然是要问几句的。
提起张氏,庄夫人冷哼一声,细细说来。
故去的魏王沈岑立府后就与庄府相邻,庄夫人嫁到庄府时,自然是有机会见到张氏的,那时庄夫人的婆母还在,早早地把掌家权利给了庄夫人。
庄夫人曾登门魏王府送年节的礼品,张氏仗着是魏王乳母竟然以长者自居,没给庄夫人好脸色。庄夫人从来都不是好惹的主,见张氏坐在厅中正坐,二话不说就揪着张氏的耳朵将她拖出厅外,破口骂了一顿。
庄夫人娘家也是名门,婆家又是将门,胆敢有人给她充长辈,她的暴躁脾气是忍不了的。
说来她现在也收敛了许多,否则今日的事,只怕是要打张氏几个耳光的。
当初张氏被庄夫人羞辱一番后,从此张氏遇到她就绕道走,不过庄夫人哪里会由着她躲,抓住了又是一番羞辱。
庄夫人就是这样的脾气,惹了她的人,别想指望着她息事宁人。
沈莹玉也是听得惊掉下巴,一直以为庄夫人直爽,不曾想如此斤斤计较,便问道:“你这么对她,她没有闹吗?”
“闹了呀。”庄夫人笑了笑,“在阿岑面前哭了好阵子,阿岑见到我都要唤姐姐的,还能找我算账不成?”
沈莹玉叹口气后,悠悠道:“人最可悲的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要我说她就是猪脑子,我还以为我去北都这些年她安分了,没想到还在这府上住着。”说完张氏,庄夫人问道,“剩下的旧人你打算怎么办?”
沈莹玉看向清纱问道:“府内的花名册可有?”
清纱忙道:“有是有,只是不全,澜玉姑姑还在整理呢。”
“澜玉是在忙着花名册?”难怪迟迟没有见到她。
“是啊,张嬷嬷不准造名册,所以澜玉姑姑在暗中登记呢,听说已经差不多了。”
沈莹玉点了点头,澜玉确实是有心人,她现在倒是对澜玉好奇多了几分,只盼着早些见到她才好。
处置了张氏,也算是敲打了其他人,再有花名册,更容易些。
随着张氏被拖出府,不多时,整个镇国公府就闹开了,其他先魏王旧人怕波及自己都没敢多话,心里却又有些担忧,可是整整一天过去了,正主连句话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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