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回答：“三个办法。第一，剥离‘姬族金融’。不过这个办法已被董事会否决了。”
姜阳又说：“第二个办法，增发股票。孔小姐和陈志立表达了购买意愿。”
父亲对姜阳投来敌意的光芒。他凑足了力气，说道：“姜阳，你就是一个蠢货！”
“蠢货”这两个字有极大的杀伤力。
姜阳怒视父亲，气得说不出话来。
大哥姬文博语气夸张地说：
“姜阳，你这是引狼入室。如果陈家和孔家联合起来，股份会超过我们。你这样做，是把‘姬族工业’拱手让给外人！”
姜阳没理他，说出了最后一个办法，也是姜阳的意图：“还有第三个办法。”
姬文博急问道：“怎么办？”
姜阳反问道：“还能怎么办？继续卖！”
“这次，你准备卖掉什么？”姬文博问。
姜阳环视大哥和老爸，舌头弹出了四个字：“星辰业务。”
老爸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他抬起胳膊，指着姜阳，脸孔开始扭曲。
姬文博起身，一把扯住姜阳的衣领，吼道：
“你明明知道星辰业务是老爸的命根子，还这么气他？！姓姜的，你这是来探望老爸的，还是气老爸的？”
姜阳回击道：
“姬文博，债务是我造成的吗？债务是你们造的孽！‘姬族工业’是搞实业的，不是玩金融的！你们带头违反祖训，反倒责备我？你不让我卖，好！你告诉我，我去哪找钱？”
“姜阳，马上离开！”疾厉的声音从姜阳的背后传来。
姜阳扭头，对上赵麦麦的眼睛。
姜阳闷声问道：“离开？”
“对！”赵麦麦指向大门，放开嗓门喊道，“马上给我滚蛋！”
姜阳来了气：“我们父子兄弟间说话，你插什么话？！你有资格吗？”
“我不仅要插话，还要赶你走！”
“赵麦麦，看在我老爸的面上，我叫你一声阿姨。没有老爸，你就是路人甲。”姜阳喝道，“听见了吗？路人甲！”
“没有老爸——”大哥姬文博冷声道，“——姜阳，你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你想永久占据‘姬族工业’，把集团变成自己的玩偶，当成展示自己魅力的舞台。你才不管老爸的死活！”
赵麦麦冰冷地说道：“如果孙磐像你这样不孝，我早一巴掌抽过去了！”
姜阳上前一步，俯视面前的娇小女人：“抽我？我借你一百个胆子，你抽一下试试？”
赵麦麦的嘴角抽搐着。
姜阳冷声道：“就凭你？赵麦麦，你在梦里抽我，醒来后会向我道歉。”
说完，姜阳又上前一步。
这个女人有点新鲜的。面对来自姜阳的巨大震慑力，她没有后退一步。
赵麦麦嘶声道：“姜阳，你走不走？不走我叫保卫了。”
算了，姜阳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样吵下去，不会有结果。
姜阳望了老爸一眼，摇摇头，扭头离开。
身后传来高跟鞋的脚步声，以及赵麦麦的喊声：“等一下。”
在空荡荡的走廊上，赵麦麦说：“姜阳，你刚才太冲动了。”
姜阳停下了脚步，对着女人冷笑道：“是吗？”
赵麦麦直面姜阳的目光，说：“别嚣张。姬总会卷土重来。哦会的，他一定会的。”
“你以为我会害怕吗？”
“如果我是你，我会怕，还怕得要死。”
姜阳哼声道：“赵麦麦，我警告你，安分点，陪我老爸安详度过晚年，不要再涉足业务。”
“否则呢？”
“否则陪伴老爸会成为你的奢望。”
“你觉得我会顺从吗？”赵麦麦颇感兴趣地发问。
姜阳笑了。“赵女士，你的野心没有终点。”
赵麦麦说：“笑话。”
“赵麦麦，这里没人，你我不必藏着掖着，说说真心话。”
停顿片刻后，赵麦麦的严肃表情变淡了。
她笑道：“是这样。这都是演戏。事实上，我根本不在乎别人，不在乎‘姬族工业’，也不在乎你老爸，我只在乎——”
“——钱。你只在乎钱。你缺乏安全感，我猜，你还有许多耻辱的经历。你忍辱负重，只有很多很多的钱才能填补你的心。”
赵麦麦点头笑道：“明人不说暗话。姜阳，你虽然年轻，但有一双慧眼。”
之后，她具有侵略性的目光扫过姜阳，仿佛把姜阳当成了盘子里的菜。
她冰冷、自信地声明：
“姜阳，你所有的猜测都是对的。先干掉姬文博，之后是你，最后是姬华强。没错，我会把你们姬家人一个个地活活吞掉，骨头渣都不剩！”
听到这句话后，姜阳非常惊讶。
他惊讶于一个女人也能有这么大的野心。
贪心不足蛇吞象，这句话来形容她，可谓恰到好处。
这时，走廊上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姜阳循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一行十余人朝他们大步走来，全部身穿制服。
姜阳对雄心万丈的赵麦麦露出释然的笑容，说道：“赵女士，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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