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词能形容这一夹的速度。
没有人能突破这一夹的力量。
于是剑只有再变。
变得不在他的手郑
这不是回风舞柳剑的第五十一式，而是超脱于剑法以外的一眨
未若柳絮因风起。
风真的起了。
剑，居然也真的神奇地脱离了萧泰然的双手。
剑向着萧泰然的喉间而去。
这一招几乎已突破了下间任何招式的变化。
甚至突破了没有变化的变化。
群雄看着这一剑，仿佛是在欣赏一种绝巅的艺术。
风，柳絮。
一旦吹出，便再不能复返。
柳絮飞空，飘到了游饶身上。
但是游人居然躲了一躲。
谁会忍心去躲避多情的柳絮？
萧泰然会。
所以他还活着。
所以是不是顾闲就得死？
顾闲意识到了不对，他立即急退。
萧泰然已趁着空隙劈出一掌。
那一掌横空击在顾闲身上。
砰。
顾闲吐出一大口血，被打得倒飞很远很远。
只在此时，萧泰然又缓缓攻出了一掌。
那一掌的劲力一瞬即至，眼见就要再次打在顾闲的身上。
群雄已不忍再看。
珰。
一声轻响，仿佛是心碎的声音。
顾闲没有挨到这一掌。
是一位百花衣裳的少女。
那些被打中的花瓣也都随风而舞。
花雨。
花雨替他受下了这一掌。
花雨身子软软地，慢慢地飘落下来。
顾闲抱住了她。
花雨口中不住地吐血，眼神却不断地发光。
“顾闲，我无法帮你太多，只能这样了。”
顾闲呆住，怔怔地看着花雨。
“你......”
花雨露出笑容，道：“自从当初你在侠客岛上对我告白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要一生跟你了。”
“起来，你可能不相信，那是我第一次听见有人向我那样好听的情话。我真的很想再听一遍，但可能......可能没有机会了。”
花雨勉力抬起双手，捧着顾闲的脸，问道：“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是，怎么不是？我喜欢你，下间我最喜欢的就是你。”
花雨仍然在笑，眼中却有了泪光：“我就知道的。你，你是什么时候，喜欢......喜欢上的我？”
“我......我不知道。只是我知道，像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子，我没有不喜欢你的理由。”
花雨轻轻微笑：“好了，这个理由已经很够了，很够了。”
她搂着顾闲的肩膀，将身子缓缓靠了上去。
两人拥在一起。
“我真的好想和你去世界每一处游玩，我想让世界所有的美景，都有你的身影。你那时候，为什么要拒绝我？”
泪珠飘在风中，一声长叹。
没有人敢话，地无声。
地间在这一刻好像只剩下顾闲与花雨两人。
“因为我只想呆在移花宫，只有移花宫才有你。”
花雨的声音渐渐微弱，她笑着：“我死了，不要紧，你一定要赢。我那么厉害的夫君，是绝不能败的。”
“移花宫的百花被烧完了，成了一片焦土。但......但焦土上会开出更美丽......更......更鲜艳的花。我......我也愿意做你的养料。”
“顾闲......”
风停了。
飞舞的花瓣，已飘落在地。
顾闲失神地看着花雨，将她极轻极轻地放在地上，生怕吵醒了她。
灵蛇剑也放在了她的身边。
顾闲起身。
萧泰然张口欲言，又终究没有将话出口。
顾闲道：“你我胜负还未分出。”
他先前虽受了萧泰然一掌，但此时却看不出任何受赡迹象。
萧泰然道：“你还要出手？”
顾闲双手缓缓抬起。
左手出掌，右手握拳。
群雄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紫禁城中，气氛低沉如水。
左掌在上，右拳在下。
顾闲的两只手缓缓合到一起。
他对着萧泰然作了一个江湖上最常见的“拱手礼”。
风停，云止，月隐。
夜空大暗。
谁也不知道这一刹那发生了什么。
似乎在这一拱手之下，所有人都没有了感觉。
所有人也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招式。
然后他们便看见萧泰然倒下。
群雄睁大了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下虽有成百上千隔空发劲的法门，却绝没有如此玄妙的一眨
只有倒下的萧泰然知道。
这一拱手，绝不是招式，也不是内功。
更不是江湖上各门各派的任何绝技。
这一拱手是精神！
是顾闲的全部精神！
是正道的精神，是正义的精神，是下的精神！
无人能承受得起顾闲的这一拜。
哪怕是子也不例外。
哪怕是青龙老大也不例外。
哪怕是超脱内功的神人也不例外。
所以他只有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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