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彤举杯，对着这位身份地位已然天翻地覆的男友：“祝你成功。”
“祝我们成功。”梁霄举杯，不知道是致敬他们的人生，还是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晶蓝色的液体在夜色下对碰，酒精放松浑身肌肉，萧雨彤雪白的脸泛起红晕，她刚想说什么，自己的手机忽然响了。
上面的备注是一串意文字符。
“我的导师，一位着名的超凡者杀手，一个很严苛的人。”萧雨彤对梁霄说了句，然后接起电话。
“嗨，阿尔塔斯先生，找我做什么呢？”萧雨彤开口，一口意语流利。
“听说你回到了大夏。”那边传来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为了一个男人？”
“准确来说，我完成了议会的任务，一个男人带我回家，近期我会和他来罗马，将阿涅利·法拉利·黛西送回来，也将我的母亲接回去。”萧雨彤觉得对自己的导师没有必要耍心眼，于是直接明牌，“也随时欢迎您来到大夏，我会带你到我的家乡看潮水奔流。”
萧雨彤话语里的意思很明白——你们的教导我用两百条人命还给你们了，大夏是我的家乡，我有返回家乡生活的自由。
“他很强大？”阿尔塔斯问，他自诩古典的波斯刺客，在他的心里只有个体强和弱的区别。
无论你多么有权有势，只要不是很能打，在他心里一概是低等生物——这一点倒是很符合归墟之路的价值观。
“导师，我要和您说几次您才能明白？一对男女能在一起是因为他们互相喜欢，能走下去是因为他们能互相支持对方的生活。无论是一起混吃等死，还是一起开创天地。”微醺的萧雨彤脸上保持调皮的笑容，“比如您有刺客向死而生的信条，所以除非找到另一个不知所获的姑娘，否则这辈子最好别谈恋爱了。”
梁霄忽然发现萧雨彤也挺损的，乖乖女的外表下隐藏一颗腹黑的小心脏。
电话那头的男人明显被学生怼得停滞了几秒，然后继续发出他那毫无感情的声音：“议会是骄傲的，大多数人认为他们是超凡者的起源地，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也应该是人类最向往的栖息地。你的离开让议长遭受了很多攻击和非议。”
“你的母亲下周会被转移到圣马丁教会医院，那里确实有更好的康复条件，但是你清楚，圣马丁家族是坚定的欧洲至上拥护者，你在他们的地盘激活命格，成为全世界最好的治疗者。”
“你的离开，会令他们颜面尽失。”
“我的导师是圣马丁家族的成员，所以我无法帮你出头。”
“现在，我要去杀一个倒霉蛋，希望他会喜欢我给他安排的告别方式。”
“再见。”
萧雨彤的酒醒了，阿尔塔斯是来通知的，准确来说，是作为萧雨彤的老师，为学生通风报信。
“这圣马丁家族干啥？绑票？”梁霄转动着面前的酒杯，玻璃倒映着男孩刚毅的脸，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和萧雨彤原本觉得，欧洲肯定不会轻易答应萧雨彤母亲回国，一般就是原地照顾，等待大夏派出代表，用一些利益交换去“买断”萧雨彤。
那帮骄傲的贵族老爷什么都不怕，就怕生老病死，谁不喜欢萧雨彤这张“免死金牌”呢？
但是没有经过萧雨彤的同意进行转院，说好听点是提升医疗水平，说难听点就是直接告诉萧雨彤——我软禁了你的母亲，继续替我们干活！
当然，他们不会直说后面的话，三代以上贵族的基本修养就是——说话多绕几个弯。
“圣马丁家族是高卢和英伦还有欧洲各大精尖科技企业背后最大的金主，资产等同于阿涅利家族，在科技产业上蒸蒸日上，比黛西他们家更有前途。”萧雨彤郁闷地托腮，“他们背靠着北美，北美出事的这两天，议会也调查了他们，似乎和食人种并没有什么关联。”
母亲肯定没有危险，而且还会得到很好的照顾，她倒是不担心。
唯一担心的是，想把她接回来，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让梁霄去把人偷出来？
不现实，原本母亲活得好好的，万一两个强者暗中交战伤到母亲怎么办？
萧雨彤继续郁闷。
梁霄看着面前的酒杯良久，拨通电话：“宁统领，帮我安排一架飞机，然后给方舟议会一则通知——三天后我要对议会进行访问。”
“对了，给一个叫圣马丁的家族发一个函件过去，让他们的族长务必到席。”
电话那头传来宁无书的声音：“圣马丁家族？他们和大夏没有合作，他们似乎不太喜欢和大夏合作，前几年中断了我们很多高科技核心产品——倒逼我们自己研究出不少黑科技，导致他们的产品价格一落千丈，现在她们更看我们不爽了！”
“没有合作？”微醺的梁霄在灯红酒绿中摇头，“合作是谈出来的，我这个人虽然不太会说话，但是很喜欢在谈判桌上解决问题。”
“一个小时内给你答复。”宁无书挂断电话。
“如果人家不上谈判桌呢？”萧雨彤紧张。
梁霄拿起酒杯，看着蓝色液体中自己的倒影：“丫头，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战场上得不到的，谈判桌上也别想得到。”
“换句话就是说，想让对方谈，就必须先揍他一顿，然后再问他谈不谈。”
“谈判是一项很体面的活动。”
“如果他不想体面。”
“那我帮他体面。”
他说着，低着头，把一个群聊里发了条信息。
群聊里有四个人，除了梁霄和萧雨彤外，分别是黛西，还有那个复刻品。
对了，她现在给自己起名叫“梁维尼”。
信息发送，看不见的电磁波在5.5G信号基站跳跃传播。
内容是：“三天后，大幕拉开，我们来唱一出折子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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