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霄话音一转。
“这……”
林秋有些尴尬。
他的考校之意，被陆霄给看了出来。
摇头苦笑。
点零头。
“老先生着相了，下棋不过是脑力博弈，跟品行什么的，能有什么联系？”
林秋沉吟片刻，不服气道：
“友，能否再来一盘？”
陆霄正色道：
“老先生，有一句一句，再来一百局，你还是输。”
“你……”
陆霄的态度，让他很生气。
更让他生气的是，陆霄的是事实。
“老先生，不要动怒嘛。你刚才都了，切磋而已，胜负不重要。”
“额……倒不是动怒，就是……”
“憋屈？”
林秋点头。
“那您老……憋着就行了。”
陆霄耸了耸肩。
起身便走。
回卧室去了。
只留下林秋、夏东来、林东来、夏清璇等人，面面相觑。
什么江…憋着就行了？
他们觉得……
好气啊。
……
这林秋下棋输给了陆霄，还被狠狠揶揄了一番，老脸臊得通红。
陆霄都以为他去凤大读书这事儿，算是黄了。
哪知道林秋走后，夏东来却告诉他，
陆少，林老了，您入学的事儿，包在他身上，明就能入学……
林老对您的评价，相当不错，您虽放浪形骸、不拘节，却有魏晋名士风骨……
陆霄哦了一声。
心想，
这老头，绝对有病。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也就是受虐倾向。
你虐的他越狠，他越待见你。
……
吃了晚饭，陆霄一个人在夏家的花园闲逛。
上，月明如素。
他捧着一壶找老夏讨来的百年份绍兴女儿红，
赏月，饮酒。
“青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吟诵着当年故友李青莲的一首饮酒诗。
声音慷慨激昂，疏狂豪放。
林秋他有魏晋风骨，此话，倒是当真不差。
遥想当年，
与青莲把酒，
与东坡饮茶，
与幼安泛舟，
与稼轩论道，
阅万里河山，饮旷古风流，
何等快哉？
可惜啊。
他那些故友，
早就在历史浩瀚长河中，化为尘埃。
只留他一人，
孑然世间，
只剩寂寞，
只剩孤独。
“来，太白兄，再饮一杯！钟鼓馔玉不足贵，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来，子瞻兄，复饮一杯！周景王之无射，魏庄子之歌钟，哀吾生之须弥，羡宇宙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
“来，幼安姑娘，第三杯与你饮，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来，稼轩兄，敬你的旷古豪情。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裂！”
陆霄醉了，
那又如何？
试问青，谁能不死？
任你风华绝代，艳冠下，到头来也只是红粉骷髅；
任你一代骄，坐拥下，到头也也只是一柸黄土。
所贵未死前，冯虚御风，一醉成仙。
……
故友，已经化为烟云，
那阿瑶呢，我的挚爱，你又在何处？
陆霄视野变得模糊。
遥望月蟾，目光深情又绝望。
春去秋来，白了华发，落寞思量。
一缕愁丝断人肠，
生死一方，相见无望。
今夜，可实在是漫长呢。
陆霄苦笑。
“晚来欲雪，能饮一杯无。”
“阿瑶，我想饮你的这杯酒了，可你又在何处？”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阿瑶，你的心意，霄哥哥明白了，可你始终不出现，叫我如何是好。此心何处安放？”
悠悠长叹。
真是寂寥。
夏清璇……
这个刁蛮姐，会是阿瑶的转世么？
陆霄想着，
直觉告诉他，
应该不是。
阿瑶，
怎可能是如大蛮泼辣的女子？
阿瑶啊阿瑶，
我又该去何处寻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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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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