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色的光点在她身后亮起。
那是逆界光环的起点。
并没有任何气息波动浮现，但实打实的危机感却陡然升起。
来不及回头，右手之上，那黑色的布条微微泛起光亮，零婆婆咬破舌尖，吐出一口还蠕动着的以太，轻声低喃：“法则，空间凝滞。”
这逆界当中的空间，刹那像是被封锁了一样，动弹不得，无人能进、无人能出。
除非用蛮力将其击溃。
这完全能够媲美酒鬼武达的空间之力！零婆婆的法典，居然能够干涉空间的法则？！
当然了，施展这一法则，也让零婆婆消耗很大，刚刚的那一口以太，是她炼化本体中的净化以太，类似于人体心头血、精血的概念。
不过这样也值得，至少不管那逆界光环背后的人是谁都无法……
嗯？
蓦地，一道湛蓝色的阵法蓦地在零婆婆的面前显现。
零婆婆的视线瞬间凝聚在了那个蒋晴晴怀中气息微弱的女人身上，她的瞳孔陡然一缩。
从战斗的一开始她就觉得这女人有几分眼熟，但一直不知道是为何。
而就在刚刚，她明明神色委顿却依然支撑着施术的瞬间，她意识到了原因。
自己炼化以太，借助一个神灵之魂突破S序列的时候，在那个神灵意识被磨灭、被封印陷入沉睡的最后一刻，也是如这般使了个咒法，两人的神色一般无二！
那神灵叫什么名字来着……
羲和？
湛蓝法阵之中一道身影飞掠而出，手中托着一朵精致的玫瑰。
细细看去，那紫金之色却像是静静燃烧的火焰，竟是有几分宁静的感觉。
但是零婆婆却是在瞬间认出了这是什么。
“鬼神的玫瑰，鬼神令！！”
浑身的力气尽数集中在了双腿，便要急速后退。
但是下一刻，那人影手中的玫瑰却“砰”的一声化作一道烟雾飘散开来，一道棍影在零婆婆的眼中急速放大。
“诶嘿——力劈华山！”
长棍从高空狠狠地抡下，包裹着紫金色的火焰发出了烈烈威势，只是在要接触到零婆婆的那个瞬间骤然变化，明亮的紫金色变成了一抹漆黑。
细细感知，居然还和零婆婆的幽冥气有些相似。
那是来自地府忘川江底的本源火焰。
冥火·忘川！
“嗬！”
力达棍梢，只听“砰”的一声轻响。
没错儿，就是轻响，甚至比刚刚玫瑰爆作烟雾的时候还要轻了几分。
但这也意味着，棍上的气力，被尽数打进了零婆婆的体内。
要知道，棍棒伤人，多为内伤，一棍子下去，可能皮都没破，但是内里的肌肉、筋骨，甚至内脏早已经被震得七上八下。
刀剑之伤，避之要害尚且能再战几合，但若是被棍棒抡实了挨上那么一下，可能瞬间就失去作战能力了。
来人的这一棍，便是将浑身的力气传至棍捎，再用一个极其巧妙的法子，直直地震入了零婆婆的体内。
砰！
第二声闷响紧接着传来。
那是从零婆婆体内响起的声音。
居然有两重暗劲！
随着这第二声响起，零婆婆的肩膀竟是堪堪爆裂开来，斩马刀刹那间失去支撑，歪斜着就要掉落下来，但零婆婆肩上的以太随即再度延展，正欲重新控制住刀柄，只听“哧”的一声，黑色的火焰夹杂着精纯的幽冥气在刀柄上轻轻一挑！
那两米有余的长刀竟是脱离了以太的缠绕，硬生生地被挑上了空中。
零婆婆心中一凛，双脚点地，便是翩然飞上高空，左臂上的以太发出刺耳的嘶吼，宛如赶着去投胎一般飞速地向着斩马刀“奔赴”。
“嘿嘿嘿嘿嘿……”
随着一阵古怪的笑声蓦地响起，一张……遮天蔽日的大嘴拦在了零婆婆身前。
“啊呜”一口，零婆婆眼前一黑，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后退数步，“哇”地吐出一口漆黑的鲜血。
竟是……直接将我的以太尽数吞噬、夺去了和我之间的联系吗？！
此刻零婆婆的断壁已是空空荡荡，那刚刚一直延伸到小臂的“胳膊”也荡然无存。
人影来人借力向后翻了几个跟头，稳稳落地。
他砸吧了一下舌头，回味着刚刚的“美味”，一边手中还颠着那巨大的斩马刀，冲着零婆婆扯出一丝憨厚的笑容。
“挺好吃的。”
零婆婆抬起头，看着那个憨厚的男孩儿。
正是常空！
蒋晴晴紧紧地盯着常空的背影，神色则是有些复杂。刚刚遮天蔽日的血盆大口，以及此刻常空身上冒起的丝丝黑气，既有着幽冥气的森冷，又是怨气的负面，还有那以太吞噬腐蚀万物的气息。
在不知不觉之间，面前的常空已经让她感觉有些陌生了。
在他那里，还有多少对自己掩藏的秘密呢？
常空抬手向着天穹一指，刹那间黑风怒号，胸口隆隆作响，只见丝丝缕缕的怨气自胸口蒸腾而起，缠绕着汇聚向指尖，紧接着便化作一道漆黑的射线直奔头顶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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