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呻-『吟』出声,咬着嘴唇熬过那持续时间不到一分钟的剧烈腹痛,继续说:“‘因为就是如此珍视着孩子啊。你也有你自己不得不去做的事啊。’请务必将这句话带给她,我在外面的时候,不能思考,唯有时间停伫的此处是我最后能够保有清明的地方。拜托了。”
为人母者郑重下伏,始终没『插』上话的太刀连忙起身托起审神者,千言万语,问了一句最不重要的:“姬様的名字,是‘宇智波春娜’么?”
审神者被这个问题逗笑,疼得惨白的脸上黏着汗珠浸湿的发丝,她摆摆手:“我是春天生的没错,但是『乳』名读作古音,汉字是‘日奈’,见笑了。我要走了,三日月君,”她指着隔着衣料都能看出痉挛的腹部,艰难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出去之后也许我又会忘记,告诉她,我爱她。”
天亮时分,根本就没学习的审神者在三日月的眼前化作莹莹微光,逸散在斜斜投『射』入和室之内的初阳之中,恰似一缕留不住的春光。初次担任近侍一职的太刀站起身来,走到台阶之下,举头望着新生的昭昭红日,再回首时,遍寻不着来去匆匆的审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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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宗近讲述的故事如此简单,他从降临,到本丸关闭,不过是一个晚上,现在还是整座『药』丸里唯一的一级刀剑,新的刀生中最复杂的经历,也就是担任了审神者一夜的近侍,接手了她布下的最后的任务。
扉错坐在藤椅上的姿势,从倚靠变为正襟危坐,双手交叠置于小腹,安静地听完整个故事。期间好几次,三日月以为她会打断自己,会发言询问,会泣不成声。前任审神者交与他的卷轴就在袖袋里,他瞒下了这件事,选择暂且先观察观察这位新来的姬様。
“原来我母亲是有名字的。”扉错低着头喃喃自语,“我就知道她是爱我的。所以柱间大人和大伯也肯定是爱我的,父亲也一定是爱我的。他们不带我走,是因为他们去的地方,不是能够带着小孩子去的。”
一滴血落在她的衣襟上,然后是另外一滴。
三日月喊了一声曾经跟着扉错的母亲学习如何搓人类能吃的丸子的『药』研藤四郎,被扉错挥手制止。终于抬起头来的小姑娘看着忧心忡忡的刀剑,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眼中,血灌瞳仁。冰冷无情的森黑勾玉,一边三枚,兀自旋转如飞。自眼角划过面颊的两行殷红的水渍,挂在尖尖的下巴上,汇聚成滴,一前一后坠下。
这样娇小悲戚的少女,看见的人怎么可能不生出怜爱之意。
三日月虽然在审神者绝足不来以后,跟着这座本丸的刀剑们学来了一身奇怪的画风,可有的习惯到底没改。从袖袋里抽出老干部画风的蓝白格子纯棉手帕,还没来得及为她拭去血泪,斜刺里蹿出来一个白『色』短发的小个子,抢走手帕,胡『乱』地在她脸上抹来抹去,碧瞳充满关切:“好孩子不哭哦,以后萤丸哥哥来保护你!”
这句话没起到安慰的效果,扉错施展宇智波狂笑过后,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盯着衣襟上的那几滴血不说话。萤丸苦恼地抓了抓头发,灵机一动:“你母亲告诉过我,如果你来了,又不知道怎么回家的话,让我联系太郎给你开个后门!”
这孩子哄女孩子开心的能力值得称道。有了破解“回家”这道谜题的方法,扉错立刻摆脱情绪控制,三勾玉写轮眼也关闭掉,圆滚滚的黑瞳注视着得意起来的大太刀,充满期待。
高洁的白鹤一指戳中他的额头,引起矮个子的大太刀大惊小怪的痛呼和抱怨。鹤丸拧干用井水浸湿的白绢,一点一点擦掉萤丸糊了扉错满脸的血印,微微一笑:“说谎的话可是会不长个子的。她的原话明明是让次郎联系安定和太郎,你还是去把那些毫无干劲的家伙都喊起来吧。我们要出发了。”
过滤掉无效信息和调侃,直接捕捉到重点,扉错抓住鹤丸的手腕,问道:“安定没有如期到我手里,现在我也感知不到太郎的刀柄上的飞雷神刻印的定位,怎么联系?还有,你们要跟我走?”
不知何时醒来,亦不知何时静静伫立在侧的安定举手发言:“已经联系上太郎了,太郎说大将你的丈夫这两天都在拆房子,昨天挖出了地下水,今天可能快要挖到岩浆了哦~”
何?扉错一怔,随即在安定的掩面大笑中意识到这把狡黠的刀剑只是诓骗自己,气恼地站起来锤了他的肩头一拳,没真的用力,高马尾的切开黑却顺势倒地,躺在她的脚边笑闹:“哎呀,人家摔倒了呢,要大将叫‘哥哥’才起来。”
萤丸很生气这个刀抢他的哥哥位置,扑上去一阵撕打,鹤丸和刚才被三日月叫过来的『药』研打赌他会坚持多长时间才被天青『色』羽织的打刀按在地上摩擦,鹤丸赌三句话的功夫,『药』研赌五句话以外。
扉错笑得不行,一手一个把打成一团的两把刀分开,问过他们要不要跟自己改姓宇智波,萤丸毫不犹疑地点头而安定沉默片刻,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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