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右侧腰窝吃痛，衣卒尔本想立刻振翅恢复平衡，奈何方才献祭的羽毛实在有些多，以至于他直接被楚天踹了出去。
甚至在半空中滑行之时他还在想，这个凡人是如何瞬间来到自己的身边。
楚天却叹了口气。
因为“没有刺客之魂的东西！”的升格制约，他只能在偷袭之前先暴露自己的位置。
奈何在观众们看来，则是楚天在绝息的力量消逝的瞬间，直接使用无前来到了衣卒尔身边。
纵使半空中的相逢只有刹那，可这也是对着六翼天使踹了一脚。
衣卒尔重新抖动翅膀。
楚天的招式已然化解，接下来便是他攻击的回合。
碧蓝圣剑再次舞动，可衣卒尔的眉头却开始皱起。
他的腰窝之处...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衣卒尔低下头，瞳孔瞬间紧缩。
那是一枚细碎的骨片。
而这骨片的颜色...好像又十分眼熟。
衣卒尔扭头的动作越来越慢，直到他看到了不远处没有行动的安达利尔。
“你们...”
他终于明白了为何之前楚天选择的是踢击而非挥刀。
早在刚才楚天还未准备出手之前，便已然与安达利尔私下进行了联系。
而安达利尔面对这个可以免疫折磨与恐怖之力的凡人强者，自然不会吝啬。
直接给了楚天一片之前在与衣卒尔战斗中松动的骨片。
而这骨片的意义，则依旧是亵渎。
四翼天使可以被凡人的亵渎所影响这没错。
可楚天却不敢对着六翼天使犯险。
衣卒尔没有必要撒谎，六翼天使对比起四翼天使来说，也许真的有这本质上的血统差距。
所以哪怕楚天让营地故技重施，谁又知道是否仅仅是恶心了一下衣卒尔。
说话是说话，奈何终究还要归结到战斗之上。
可惜，在看到安达利尔之后，楚天直接解决了这个问题。
在品阶上，六翼天使与地狱魔王应该大致相同。
换算下来的话，也许都是游戏中七十级左右的水平。
指望十多级的楚天现在就能单杀他们也许是痴人说梦。
那就只能继续驱虎吞狼。
衣卒尔的目光越发微妙，甚至显得有些茫然。
那是骨片内的折磨与恐怖之力正在产生影响的结果。
无穷无尽的亵渎涌入六翼天使的无垢之体，让他即使能够驱散也需要耗费极长的时间。
安达利尔也没有任何手软。
它缓步走到衣卒尔身边看向楚天：“你如何选择，我的盟友？”
在它看来，自己已然取得了楚天的信任。
更何况，楚天之前挥出的那一招绝息，更加坐实了它心中楚天绝对是强者的判断。
楚天饶有兴致地看向衣卒尔。
衣卒尔依旧跪倒在地，身躯如同之前的雷蒙德一样闪烁不定。
“杀了他好像没什么收益。”
楚天眉目微沉：“可放走他也是放虎归山。”
他索性看向面露震惊的雷蒙德。
纵使他已经心死，可看到衣卒尔同样被恶魔之力亵渎之后，竟然拥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换句话说，原本的雷蒙德就是八点上课的学生，在闹钟响起之后发现已经八点半。
手机里都是班长发来的消息，说今天老师点名第一个点的就是你，快点过来还能讲讲情。
于是你直接套上衣服冲向教学楼，脚步中满是焦急。
路过食堂的时候却看到了闹钟坏掉的同班同学。
那一瞬间的安心，大抵就是雷蒙德此刻的心情。
我不是想要解决问题，但是我看到有人和我一样的惨我就很舒服。
楚天看了雷蒙德看了许久：“我可以治好你，也可以放你回到天堂。”
雷蒙德的目光更加明亮。
直到他听到了楚天的下一句：“可你能为我带来什么？”
站在安达利尔身前的楚天佩戴着黑金色的兜帽，声音一如既往得低沉。
在安达利尔有意的克制之下，楚天的气场甚至直接碾压了地狱魔王。
雷蒙德也看清了局势，当即双膝跪地：“我强大聪慧仁慈的领主！我以生命之泉发誓，如果您能治愈我体内的亵渎，我将永世忠诚于您！”
【检测到四翼天使：雷蒙德自愿加入鲜血荒地营地】
【忠诚度：50（随时可能叛逃）】
楚天微微一笑，却看得雷蒙德心中越发打鼓。
他跪地的角度能看清楚天的目光。
那是一种审视，好像还有着些许的戏谑。
“看起来你也不是很把那个生命之泉放在心上。”
无鞘自行转起，如同楚天思索着要不要把这个并不忠诚的四翼天使彻底从世界上抹除。
“我的盟友，天使本就不是什么忠诚的东西。”
安达利尔的声音适时出现，好像看到了楚天心中的想法。
硕大的触手凑了过来，落在衣卒尔的身上。
下一刻，曾经骄傲无比的六翼天使发出无尽的嘶吼，宛若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与非人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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