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羞辱
云绾月和夜九玄从皇宫里出来，两人迎着夕阳一路走出了宫外。
当她们二人站在皇宫门口的那刻，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主子。”开阳已经在等着他们了，急忙把马车拉了过来。
夜九玄朝他点了点头，随后带着云绾月就要上车。
就在这时，一队黑压压的士兵，却站在了不远处。
他们全都一脸茫然的看着夜九玄，像是被丢弃的孩子一般无助。
夜九玄的身形一怔，那是他的黑羽卫，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士兵。
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生死与共的兄弟啊。
“九爷。”领头的右参将徐达对着夜九玄大喊了一声，他的眼里满是热泪和不舍，但更多的却是迷茫。
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在战场上被敌军砍了十几刀都没有喊过一声疼。
可在面对夜九玄要离开的时候，他竟然哭了。
夜九玄的心如同刀割一般，他对着众黑羽卫轻轻颔首：“是我对不起诸位兄弟，从今天起我就不再是九皇叔了，也不再是你们的将领，后会无期，多保重。”
有许多士兵都哽咽了，可是全都忍着没有掉泪。
皇宫里的事情他们都听说了，武帝竟然拿夜无尘威胁夜九玄和云绾月，他也是被迫无奈之下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徐达单膝跪在地上，大声的道：“送九爷。”
众士兵声音震天，也齐刷刷的道：“送九爷。”
夜九玄再次看了看他们，随后头也不回的钻进了马车里。
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掉泪。
马车缓缓驶过，众黑羽卫全都齐刷刷的向马车行注目礼。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乱了军纪，全都站的笔直。
他们没有吵也没有闹，直到夜九玄的马车彻底的消失不见，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此事很快就传到了武帝的耳朵里，武帝听完脸色铁青。
夜九玄在军营里的威望这么高，就算他交出了兵权，也不见得那些黑羽卫会听他的。
他一介帝王，竟还不如他。
“真是岂有此理。”武帝把书重重的摔在龙案上，眼里闪烁着寒芒。
他不能任由黑羽卫这般下去，他要想办法动摇夜九玄在军中的地位。
“传令下去，黑羽卫化整为零，分别派往不同的军机处，从此以后再没有黑羽卫，只有护龙军。”
黑羽卫太团结了，只有把他们打散了，才能为他所用。
武帝的命令很快就被执行了，当徐达听到黑羽卫要被遣散时，整个人都懵了：“皇上真是这么说的？”
他实在无法相信，武帝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黑羽卫的存在就像一道天然屏障保护着天顺王朝，一旦被打散就失去了作用。
若是敌军来犯，拿什么跟敌军抗衡。
福公公揣着手一脸嘲讽的笑道：“徐将军，你是在质疑皇上吗，圣旨都在这里还能有假？”
“末将不敢。”徐达知道福公公阴险，跟这样的小人说话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他不能给夜九玄抹黑，身为黑羽卫的右参将，他要替九爷维护好这帮兄弟。
“末将只是感觉太意外了。”
福公公看徐达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得意。
以前他见到这些黑羽卫，恨不得贴着墙根走，现在可不同了夜九玄不在了，他们就是一盘散沙。
“既然知道了，那就请徐将军快些走马上任吧。”福公公有些不耐烦的道。
徐达客气的问了一句：“不知皇上要把末将安排到哪个营呢？”
“皇上让徐将军到神机营走马上任。”福公公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徐达微微松了一口气，神机营还不算太坏，最起码是正经的差事。
可还没有等他高兴起来，便听到福公公又道：“去那当御马监。”
“什么？”徐达一听这话差点儿没忍住自己的脾气。
他堂堂右参将，竟然沦落到去养马。
这简直就是在侮辱人啊。
武帝这哪里是要重用他，分明是恶意报复黑羽卫。
“这养马可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听说有的马脾气暴躁，有的马不服管教 ，杂家就想啊这暴躁的不服管教的拿鞭子抽不就完事了，它不听话就打到它听话为止，若是还不行就杀了它，一个不服管教的马留着也无用，你说是不是啊徐将军。”福公公阴阳怪气的道。
徐达怎么会听不出福公公在指桑骂槐，他紧紧的攥着拳头恨不得一拳打在福公公的脸上，可是看身后的黑羽卫兄弟，他又忍住了。
“公公说的是。”
福公公一脸得意的笑了笑，转身看向剩余的黑羽卫，训斥道：“从今往后你们都不再是黑羽卫了，以前的功勋都算不得数，你们要好好想一想吃的是谁的饭，领的是谁的饷银就该明白往后效忠的是谁，若是让杂家知道有吃里扒外的东西，那可不好意思，杂家第一个拿他开刀。”
这些黑羽卫都是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响当当的汉子，如今却落得被一个太监指着鼻子骂，他们人当中有多少有些不服气。
一名黑羽卫不服气的道：“福公公你说的话是代表皇上呢，还是你自己呢，若是皇上我等愿意效忠，若是你不好意思，我等没有伺候阉人的习惯。”
“住嘴。”徐达猛的回头看向那名黑羽卫，呵斥道：“小甲，你喝了二两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还不快给公公道歉。”
太监最忌讳有人说他是阉人，福公公是武帝面前的红人，他阴险狡诈心胸狭隘，惹到他的没一个有好下场。
徐达虽然急忙出声制止，但还是晚了，福公公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青了。
“呵呵，杂家虽然没有根儿了，但好歹也是大内总管，你一个小小的士兵居然敢以下犯上，我看你是活腻了，来人给杂家拉下去，杖毙。”福公公慢悠悠的吐出后面两个字，让徐达心头猛的一惊。
他急忙站出来，赔着笑脸道：“公公息怒，都是在下没有管教好下属，惹公公生气了，这点东西不成敬意，给公公买酒吃。”
徐达将一块金元宝塞进福公公的的里，福公公用手掂了掂冷笑两声：“徐将军，不是杂家不给你这个面子，实在是不杀此人难以立威啊，本公公虽然是太监，可也代表的是皇上的脸面，他公然打皇上的脸，杂家可忍不了。”
说完不顾徐达阻拦，对着一边的侍卫道：“来呀，把他给杂家拉下去，乱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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