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利送晁千琳回事务所时，陈实居然没有跟她一起。
晁千琳没有询问陈实去了哪里，魏德利也没提，只是看着她的表情，从对她美貌的敬畏，变成了对她本人的敬畏。
晁千琳不由想到，这家伙八成以为自己和钱中华有些不可告人的关系。
一路无话，回到事务所也不到四点，和晁千琳计算的时间差不多。
晁千神还没下班，也可能是有意等她才没早退。
他真的像自己早晨所说的那样，横在沙发上，脸上盖着本书，当着任道是的面儿呼呼大睡。
修道之人精修自身，身体素质比常人要好很多，身体排出杂质的新陈代谢能力也比常人强。
晁千神虽然之前喝得不少，到了下午也应该恢复如常，他现在的行为纯粹是赌气报复。
晁千琳觉得他这样子居然还有点儿可爱，悄悄地坐在沙发背上，没有惊醒他。
因为最近几天一直在喝酒，任道是的酒量变得比上次喝醉遭遇走尸事件时还好很多，根本就没什么宿醉的样子。
他脸上的肿虽消了，青紫的颜色依旧在，而且，为了向晁千神展示他的“丰功伟绩”，任道是只穿了个工字背心，把身上的淤青和伤痕也都露了出来。
“大嫂！”
晁千琳几乎只用嘴型和气音在呼唤任道是，对方也听见了，抬头看她。
“你们俩和好了没有？”
任道是白了她一眼，故意不理她，像个小媳妇儿似的躲回房间里去了。
奚满月朝晁千琳招手，把她叫进客房，忙不迭八卦：“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你问出来了吗？”
晁千琳尴尬地拉了个长声，在奚满月期待的眼神逼迫之下，含糊地说了句：“老任鼓动我哥把妹过夜，就挨打了……”
“你哥脾气可真差……”
“不是啦，老任他……”晁千琳下意识地维护着晁千神，却发现具体经过很难开口，只好话风猛转，“就是太闲了！最近事务所风气真是堕落，老板带头儿吃喝嫖赌，还要拉员工下水，也该治治他了。”
奚满月“噗嗤”一笑，戳了下晁千琳的额头：“你看你这个少年老成的样子，老板带你玩还不好吗？小丫头没正经上过班，不知道人间疾苦。”
“你们最近怎么总是戳我？”晁千琳不满地挡住自己的额头。
奚满月道：“本来看到你的脸，总觉得你高不可攀，可是相处下来又觉得你和我妹妹没两样，都是不懂事的小丫头。”
“怎么了怎么了，我都十九岁了，你比我大多少，说得像个老阿姨一样。”晁千琳嘟着嘴一脸的不服气。
“我比你大十岁。”
“不会吧，你比我大哥还要大？”
“对啊。”奚满月看着她惊讶的样子，微微有些得意，“保养的不错吧？”
“你们修炼道家功法，当然不会老啦，我的话，二十九岁是什么样子就不好说了。”
听到这话，奚满月也认真想了想，却发现晁千琳若非这副完美得离奇的样子会是什么形象，根本就难以想象。
她给人的感觉，好像她天生就应该是这副容貌。
奚满月忍不住问道：“你有没有小时候的照片啊，我好好奇你小时候长什么样哦。”
晁千琳认真地思考了一番该如何解释：“我小时候……不常拍照，偶尔拍过几次，都不太成功，不是曝光过度，就是模糊得什么都看不清。”
她说的并不是实情。
晁千神上初中之后，就偷偷攒钱买了台相机。如果说他不是为了拍晁千琳，恐怕没人会相信。
当时是胶卷时代，冲洗照片需要暗房，他没有充足的“作案条件”，只能在每周末晁昭给出的半天假期到镇上的照相馆冲洗，下周末再去取回，顺便送去新的照片。
整整三年时间，浪费了无数胶卷，晁千神就没有拿到过任何一张不是曝光过度或模糊到人鬼难辨的晁千琳的照片。
离奇的地方在于，有些照片中，活物不只有晁千琳。
可能是碰巧入镜的晁昭，可能是天空掠过的飞鸟，他们全都被拍得清清楚楚，无法显影的只有晁千琳本人。
甚至晁千神独自在岚城的三年中，每天和晁千琳视频通话时，她的样子也总是恍惚不清的。他尝试过屏幕截图，却也和照片一个鬼样子。
奚满月知道晁家兄妹都是在深山长大，也不以为奇，叹了口气：
“你知道吗，我们四大家族的总部也在深山里，四个家族的聚居地虽然是在城市中，却也和深山差不多。
“我们小时候，除了上学以外的时间，全部都用来修炼和学习道法，寒暑假还会举行家族演习和练兵，直到上大学的之前，基本没有过娱乐活动。
“我小时候最盼望的就是对练时受伤，那样就能稍微休息一两天，偷偷看看从同学那里借来的漫画书。”
奚满月说着，看了看晁千琳有些不解却听得入神的眼睛，为自己有些孩子气的发言轻轻咳了一下：
“我们这些家族还好，只要正式工作了，就像表世界的普通人一样拥有国家法定假日。可是任家的人就不同了，他们大学毕业就要接管各地的事务所，全年无休，只要有顾客上门，就要立刻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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