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来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虽然心里有些不安和紧张，路明非和夏弥两人依旧在楚子航的带领下，提前一些时间来到了位于卡塞尔学院后山的训练场。
说是训练场，但之前听昂热说起过，后山原本是打算仿照古罗马的斗兽场，修建一座类似的建筑，但后来似乎因为某些原因放弃了修建计划。
再后来，就由校董会出资，将原本计划的斗兽场改为了几个比较小的环形竞技场，用于平日里的言灵实战课，以及提供给某些好战份子发泄力气。
“卡塞尔学院还真是财大气粗，把山头都推平了，就为了修几个露天训练场。”
“老实说，我入学一周多，这还是第一次来后山。也不知道天衑老师的教学课程是什么。”
路明非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半缩着脖子，用畏畏缩缩的语气说着没什么底气的话。
在亲眼目睹了那种毁天灭地的战斗之后，路明非实在是无法想象，为什么拥有那种实力的天衑会看上自己。
以及，自己究竟会面临怎样的训练。
而路明非这么一说，一旁的夏弥也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要说现在谁心里更没底，那肯定是夏弥没跑了。
起码到目前为止，天衑对一般人类以及混血种的态度都还算得上是十分不错。
而对龙族而言……
天衑的学生手里就明明白白的沾着一位龙族君王的鲜血啊。
要是有人手上沾着别人的鲜血，一边朝你笑着伸出带有鲜血的手，声称自己没有恶意……
鬼才会信啊！
但现在想要跑……
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一号训练场……好像也已经来不及了。
————
——
楚子航推开虚掩着的竞技场大门，一眼就看见了天衑正坐在观众席最前面的座位上。
和他聊着天的，是同样有着老师身份的爱莉希雅以及和专门负责教楚子航如何玩火的琪亚娜。
“抱歉老师，我们来的有些晚了。”
“你们来的正好准时。” 天衑终止了聊天，转头看向楚子航，以及他跟在他身后的夏弥和路明非。
“只是我们在龙鳞馆里闲得无聊，来得早了些。”
天衑站起身，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说起来，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多嘴问一句——”
“对于我单方面向昂热提交报告，将两位收为学生这件事，两位如果有不满的话，可以现在说出来，一切都还有商量的空间。”
天衑虽然偶尔会因为一时兴起而做出足以改变一些人命运的决定，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那些人希望改变自身的命运这个前提之上。
如果此刻正站在天衑面前的夏弥和路明非选择了和天衑预计相反的选择，那天衑也不会多说什么。
他依然会担当起老师的责任，让他们像卡塞尔学院中其他普通学生一样，度过平平无奇的学校时光。
路明非和夏弥陷入了沉默。
他们心里很清楚，这是天衑在给他们最后一次选择的权利。
他们都是亲眼看到过天衑和琪亚娜等人的战斗过程，夏弥更是清楚天衑等人的实力和这个世界里有着最强称呼的龙王有着天壤之别。
所以，这个选择题的题目很简单。
和这个世界的这些人一样。
还是说，和这个世界的人不一样。
“那个……天衑老师……”
或许是平日里就频繁接触到各种奇幻作品的原因，路明非在这种只在小说和游戏里才能遇见的抉择时刻，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紧张。
神经大条的他依旧问出了一句好似没心没肺的问题。
“天衑老师……我们最后，会变得和你们一样厉害吗？就像是那一天……”
“很遗憾，我无法给你一个准确的回答。”
“你问题的答案，取决于你自己。”
路明非的身上有洛基的欺诈与诡计的权能，他的能力，只看他能用这份权能编织出多大的谎言。
……
“那……我试试吧……”
衰衰的少年还是那个样子，没什么底气的缩了缩脖子，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那你呢？”
天衑将目光看向了夏弥。
天衑从没有暴露出他知道夏弥真实身份这件事，但夏弥从天衑的眼神里，却得到了十分肯定的答案。
身为大地与山之王中占据主导权的一方，比起其他几位龙王来说，夏弥的实力虽然排行倒数，但论智商，或许其他几位龙王都要稍微往后靠靠。
比其他龙王都更早接触人类社会的她，看得也自然比其他龙王要更加清楚。
凭借他们的力量，想要重新奴役人类，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而众龙王的父亲——黑王尼格霍德又从来不会关心他们这一众子嗣，只会一如既往的，将整个世界推入末日的深渊，让一切都随之消失，然后从头再来。
因此，夏弥从来没什么复兴龙族的宏远目标，对人类也没什么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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