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到轧钢厂的王仁，进了办公室门一反锁就进了里间的休息室睡了起来。
一直到下午三点才被电话声吵醒，‘喂，这里是保卫科！’
‘科长，这里是调度场警卫室，大车班的张超同志到了。’
王仁笑着回道，‘行了，我知道了。’
说完王仁就挂断了电话，回到休息室洗洗脸就出了办公室，叫上肖敏就出了保卫处行政楼。
到了保卫处的仓库骑着科里的偏三轮，两人就往调度场赶去。
进了警卫室王仁就问道，‘张超人呢？’
冉江园笑着走到王仁身边说道，‘回他们队里报到去了，一会就过来。’
王仁点点头，‘东西都到了？’
冉江园笑得脸和菊花一样，‘到了，一百二十斤牛肉，两百斤小米。’
‘还是这帮司机有办法。’
王仁接过肖敏递过来的钱和票，‘收拾一下放车上，今天下班就分肉。’
王仁给肖敏交代道，‘给刘超说一声，每人两斤牛肉，给处长和后勤科长每人也留两斤。’
‘小米嘛，也是每人两斤，科里困难家庭和家里人口多的同志多发一斤。’
肖敏笑着点点头，盯着执勤的同志往偏三轮车斗里搬东西。
叫冉江园先把肖敏送回去，王仁就出了警卫室，在外面等着张超。
没一会就看到张超怀里抱着东西往警卫室走来。
王仁笑着和张超打了个招呼，‘怎么样不会再出去了吧？’
张超摇摇头，‘紧赶回来的，明天下午厂里就放假了。’
‘我们几个到了内蒙卸完车，就往山西赶，可把我们累坏了。’
‘我可告诉你，那牛肉可是好的现杀的，我们几个司机分了快四百斤。’
‘小米是在山西用牛肉换的。’
王仁笑着拍拍张超的胳膊，‘谢谢你，科里的同志都得谢谢你。’
说着王仁就把手里的钱和票塞进张超的口袋里。
张超也把怀里的布袋子拿出来递给王仁。
亏他穿的大衣，要不然这么个大袋子，怎么放进怀里。
王仁打开一看，小米里埋了几瓶酒。
张超笑着说道，‘四瓶杏花村，山西名酒。’
王仁点点头，又掏了十块钱给张超，‘行了，你也快回家休息吧。’
‘得嘞，我的赶紧回家了，可把我累坏了。’
王仁看着张超骑着自己的自行车离开轧钢厂，才进了警卫室。
直到冉江园骑着偏三轮回来，才回了办公室。
下午下班前，秦刚给王仁打开电话叫他下班在办公室等着。
等厂里的工人都走了，肖敏把科里给王仁的福利和福利领取的回执单都送来了，秦刚还没有回电话。
王仁坐在办公室里整理着自己剩的钱和票，还是在治安大队好啊，有案子自己就能下黑手。
在轧钢厂这么久了，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家具厂门口刚下班的王河蹲在一边抽烟，自行车停在身边，车把上挂着东西。
熟悉的工友和王河打着招呼，‘富全等你大哥呢，提前给你拜年了。’
这是老熟人，直接叫小名。
‘王组长，提前给您拜年了！’说完就给蹲着的王河发烟。
王河两个耳朵上都夹着香烟，手里还点着一根，真像在门口收保护费的老痞子。
等王大爷到王河身边，‘富全还不回去。’
王河这才起身，把耳朵上的烟给大哥一根，‘这就走，你一会先去厂后勤仓库领了福利去。’
‘抓紧去，明天厂里就放假了，厂里人少，你注意点。’
‘我一会回家叫小义给你送条狗过来。’
说着王河看看周围，靠近点小声的说道，‘你小心点，别那么拼命，往年厂里过年老是丢切好木料。’
‘你主要是看好木材场防火就行。’
交代完王河就蹬上车走了，没有内鬼就引不来外贼。
每年年假期间这帮工人就提前把切割好的木料放好，找机会偷出厂子。
这种破事都好几年了，这两年尤其厉害，知道家里不好过，别太过分就行，就怕偷习惯了，胆子越来越大。
王河慢悠悠的到了家，叫锤子拎着挂面，先回前院叫王义过来。
王义穿着旧军装来到后院，王河看看小儿子，‘你这样出门冷不？’
王义纳闷道，‘出门，干嘛去？’
王河想了一路事情，脑袋都有点迷糊了，还没给儿子说什么事呢。
‘一会你给你大爷把小黑送过去！’
王义点点头，‘这事啊，我去穿大衣去。’
王义换了衣服，带着帽子手套，领着锤子和小黑到了后院。
王河拎着东西看着锤子说道，‘你也去？’
锤子点点头，‘我想去看看爷爷上班的地方。’
王河把手里的布袋子递给王义，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给锤子带上，才接过布袋。
把王义送出门，锤子坐到后架上，又把小黑给他放到怀里抱上，王义才骑着车子出发。
王河溜达着进了堂屋，把手里的布袋递给娜娜，‘王仁还没回来？’
娜娜颠颠手里的布袋又摸了一下，才回道，‘爸，他说今晚不回家吃晚饭了，他们处长约好有饭局。’
王河这才点点头，‘你妈呢？’
‘霍家奶奶炸萝卜丸子，妈去帮忙了，快回来了吧。’
王河把两张票递给娜娜，‘这是厂里发得，你留着吧。’
‘行了忙你的去吧。’
娜娜点点头，拎着布袋子出了堂屋，福利不错啊，不光有挂面还有大米。
王仁那有一份，自己在有一份，这年过的就很富裕了，想着还看看手里的票，二两香油票和半斤花生油。
放好东西，娜娜就张罗着做起晚饭。
先到王仁办公室的是朱耀，进了办公室就东瞧瞧西看看。
又把放到茶几上的布袋子打开，顺手就拿出一瓶杏花村看看，点点头就放进自己包里。
又看看油纸里的牛肉和小米那是没一点兴趣。
那真是一点都不客气，放好了还拍拍包，问王仁。
‘你小子从哪搞的？’
王仁看看这和无赖一样的老领导，无奈的说道。
‘厂里大车送东西给带回来的，那可是我过年送礼用的。’
朱耀听王仁这么说，不客气的又拿出一瓶放包里。
又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酒票扔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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