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渊塔外。
南宫茫一身狼狈滚落台阶,月白衣袍晕染开来的鲜血像是绽放的地狱之花。
顶着上方巨大的威压,他艰难地爬跪起来,“主上、息怒。”
“看看你干的好事!误杀了四长老,你拿什么偿还!”南宫群怒意滔天。
高大的身形隐在宽大的斗篷之下,从下往上看,只能看得到凌厉分明的下颌线。
南宫茫深深伏跪在地,声音里痛苦不已,“属下自知罪无可恕,请主上责罚。”
“落儿的婚事,你又怎么解释?”
他在伏渊塔里待了一夜,又重新加固了法阵。
万万没想到,城中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故,差池会出在自己这个替身傀儡的身上。
“主上,少主的婚事,属下没有应承,不知是谁散布出去的谣言......”
“废物!”
南宫群冷不防挥出一道强劲的灵力,狠狠打在了南宫茫身上。
“交给你的事情,你全办砸了,本宫主要你何用!”
南宫茫无力爬起,看向头顶高高在上的身影,面露乞求之色。
“主上饶命,属下死之前,还想见三位小姐最后一面。”
南宫群冷笑,一步步走下台阶,“你还想耍什么花招?”
“主上,血浓于水,属下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们了。”
除了少主是主上的亲生骨肉,玄灵宫的三位姑娘都是他的孩子。
他不信主上会如此狠心,让她们姐妹三人失去生父。
“南宫茫,你没资格与本宫主讨价还价!”
话音落下,他双手结出一道杀阵,毫不犹豫地冲着南宫茫身上压覆而去。
这具傀儡只不过赴了一场宫宴,却纵任莫锦初差点害死落儿。
还让两族联姻的流言愈演愈烈,几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还敢妄想拿三个女儿为由来免除一死。
“主、上……属下听说意儿也在上漓,求主上开恩,让属下与她道个别。”
南宫茫浑身抽搐,困在法阵中不断翻滚,嘴角血沫如稠,苦苦哀求。
“主上也是有女儿的人,应该能明白一个做父亲的心,求主上、成全。”
南宫群声音冰冷,“你也知本宫主是落儿的父亲!护不住少主,还有脸提她?”
少主的安危与名声,他哪样守住了?
落儿有心上人了。
更勿论,沈家与君氏一族之间隔着百年血仇。
只凭这一点,绝不能让他和千颜的女儿嫁入云浮。
十五年前,他已经错过一回,不能一错再错下去。
否则,千颜永远不会原谅他。
思及此,南宫群心里只剩下了无尽荒凉。
他这一生,还能有再见她的机会吗?
*
七韶山。
众生亦步亦趋地跟在沈棠落身后,鼓起勇气问了出来。
“沈棠落,你为什么要冒充沈皎?”
她的族人皆姓南宫,与沈氏一族毫无瓜葛,根本不可能是沈皎。
沈棠落回了归棠小筑,把将星旗从鬼梦中拿了出来,细细擦拭,淡淡看向众生。
“我以为,你该不算蠢笨。”
众生瞪眼,“我哪里蠢笨了?”
沈棠落轻笑,“唯有沈氏族人才能驾驭此法器,它为我所掌,你说我是谁?”
“你……”众生憋着一口气,“昨夜抱你离开的男子,是沈玦吗?”
沈棠落:“所见即所得。”
“你就不能说句人话吗?”
众生郁闷,整张小脸皱在了一起,“他人在哪儿,我要见他!”
沈棠落一寸寸抚摸着将星旗,回想起在幽云巢初见众生的时候。
其实,她真的不该忘了他。
沈皎那一世,沈玦消散后,她带着唯一有沈玦气息的众生回了归月城。
在边境之地,她以身做祭,躯体蚕灭时,把还是药灵本体的众生种在了荒池古墟化作的灵脉大峡谷中。
她告诉他,有朝一日,若能相见,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她一定能认出他来。
是她食言了。
“他忙,此刻不在七韶山,你别想了。”她没骗他。
众生好生气,“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他,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亲自去找。”
沈棠落桃花眼里染上薄怒,“没完没了了是吗?”
“我……我只是想见一见故人。”众生吓了一跳,声音都弱了下去。
他还是第一次见沈棠落真正动怒。
“故人?”
沈棠落哂笑,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你亲眼目睹他们亡故,却跟我在这里不依不饶,再多废话,七韶山也容不下你了。”
惯的!
既然挑明了,她索性让他彻底死心。
“你忘记也好,不愿承认也罢,人死不能复生,百年前的沈皎和沈玦已经死了。”
“你所执之念,皆为虚妄,除了只会困住自己,没有任何好处,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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