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渺的眼神逐渐认真了起来。
但她的招数依然是以防御为主，鲜少进行主动攻击。
原因自然是顾及到了陈峰的身份和年龄。
当然，她也没忘记师傅的身体状况。
这师徒一来一回过了数十招，竟然有些不分伯仲。
而陈峰在逐步提升难度的时候，苏渺的招数也渐渐有了主动。
一直到察觉到苏渺的体能跟不上了。
陈峰这才收回了外放的剑意。
“你输了。”
“输给师傅，心服口服。”
苏渺大大咧咧地盘腿坐下，饮了一大口茶。
“你本来有机会赢的，不够狠，心软，是要吃大亏的。”
陈峰有些哭笑不得。
他相信以苏渺的悟性不会不明白自己如此激她的原因。
这般恬淡，与人为善的性子。
放在哪个时期都是好的。
除了末世。
苏渺唯有在面对杀手的时候表现得稍微心狠了一些。
面对不认识的人。
她甚至会毫无防备地去帮助别人。
更别说跟苏渺比较亲近的人了，都会选择信任。
但是苏渺的后背，不应该让她这么容易就交出去。
苏渺沉默了一会儿。
她悟性高，听得懂陈峰的话里有话。
也明白从师徒之行一开始。
师傅就一直潜移默化地给自己灌输着这个道理
“徒儿受教。”
大道理的话语讲多了，别说苏渺有没有耐心听。
陈峰本人也不爱多讲。
他更主张于手底下见真章。
长没涨记性，看行动就知道了。
因此，苏渺的话音刚落。
陈峰的手机就接踵而至。
那凌厉的力道，不等抵达就已经让苏渺察觉到危机。
她本想防御为主。
但想起了刚才师傅的谆谆教导。
她选择了第一时间反击。
虽说异能赶不上，但气势上却没有输人一等。
小白蛇本来栖息在桃树上休憩。
树下的打斗越发激烈。
缠斗在空中的异能引发了能量波动。
连带着整个桃树都是摇摇晃晃不得安宁。
它索性就绕着树身下来看热闹。
而这一举动引起了陈峰的注意。
这是短短几秒钟，苏渺就抓住了这个破绽。
她一个俯冲上前，指尖抵在了陈峰的喉间。
虽说是讨巧略胜了一分，但赢就是赢。
这一点陈峰认了。
“小丫头悟性不错，老夫果然没有选错人……咳咳……”
他嘴角噙着笑，神色之中却带了一丝倦意。
“师傅，要不就此休息？”
苏渺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作为半个医者，她了解陈峰的身子。
强弩之弓，撑不了太久。
“不碍事，你师傅我是老了，又不是要死了。活动活动筋骨是好事。正好，我这有一个物件给你。”
陈峰慢悠悠地走到原本的位置上坐下。
他端起之前没有喝完的半盏茶，轻轻抿了一口。
小白蛇闻言，则是盘上了树。
再下来的时候，蛇尾已经多了一则古老的卷轴。
它轻轻将卷轴放在了陈峰的掌心。
随即缠绕上了他的胳膊，满是依恋。
“无功不受禄，我什么都没做……”
苏渺下意识是想要拒绝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从陈峰的神态中品出了托付的意味儿。
像是将死之人一般的平静，让她心里有些发慌。
“为师给你，你就拿着。就当作是日后的出师礼。你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东西日后说不定能帮到你。”
陈峰的语气之中多了一丝强硬。
他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见过的人多了，眼光自然也就厉害了。
自己这个徒儿身上有太多的特殊性。
她不具备这个星球上生长起来的人的共性。
那么有没有可能外来者呢？
这里，陈峰的心里打一个问号。
时至末世，对于世间是否存在灵魂一说。
依然不能百分百断定。
这个问题的答案，需要陈峰自己去探究。
出师礼这个词一出来。
苏渺确实是找不到理由拒绝了。
不过“日后的”这三个字的前缀，多少显得有些扎心了。
她只恨自己异能不到顶尖，没办法力挽狂澜。
“多谢师傅……”
怀着一颗沉重的心，苏渺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这才双手接过了那古老的卷轴。
她没有急着展开看，只是默默地捏紧了卷轴。
捏着卷轴的骨节有些用力。
陈峰看在了眼里，他招了招手示意苏渺上前。
“你可知道为师这一生最得意的是什么？”
听见师傅问话，苏渺暂时收起了心里的悲凉。
高阶的异能？无敌的剑意？归隐的超然？
她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
而陈峰则是先开口了。
“在我传你衣钵之前，还有一位老友要托付给你。”
老友？苏渺的目光自发地移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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