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回过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王诗，
此时，
释放出自己真实一面的王诗，
内心是刺激的、释然的。
她压抑了太久太久，
终于勇敢地迈出了一步，
正面自己的欲望伸出了手。
“什么都愿意付出？”
林言露出玩味的笑容，
“那你先把自己的双腿切下来。”
人在做下决定的那一刻，
会认为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了，
他们在那时会心潮澎湃，
无比自信，
认为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为这个决定承受一切，
能够下定决心把心思全部注入进去，
忍受无尽的孤独和寂寞。
但绝大多数人，
都是一时的头脑发热，
在长久的时间磨砺之下，
才会发现原来他们其实并没有做好准备，
他们的意志力没有想象中那么强，
忍受不了看似无穷无尽的无聊，
短期内看不到收获的希望，
就会放弃。
有的人认为，
他甚至能够在必要时自杀，
可真到了那种情况，
他就会发现自己并没有那样的勇气，
有些人幻想自己能够像铁人一样坚持到底，
但当置换到现实，
会发现他们连坚持几天都难如登天。
真正行动前，
自信的幻想是美好的，
现实发生后，
幻想全部化为泡影。
两个选择之间，
人们总会选择短期内更有利的那一条，
这就是人性。
而林言便想看看，
这个少女能做到什么地步，
如果她真的能在还没确定自己真实身份的情况下，
抛却所有怀疑和怯懦，
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地按自己的吩咐去做，
那么收这么一个记名弟子，
下一步闲棋也不是不可以。
这样的弟子，
即便资质天赋再差，
但至少听话。
林言可不希望，
收了个弟子后没过多久，
对方就告诉他不想学了，
之前说的话全部作废。
这样的话，
即使林言并没有将心思放在上面，
也会很不开心的。
果然，
王诗立马愣住了。
为了一个可能性，
便去斩断自己的双腿，
赌上自己的一生，
真的要这么做吗？
不得不说，
王诗确实犹豫了。
但她想起自己之前说的话，
“我愿意付出一切作为代价。”
这样的话，
在之前还显得壮志磅礴，
充满决心，
此刻，
却显得刺耳可笑起来。
大话谁都能说，
可转眼，
就要被自己刚说出去的话打脸了吗？
“这一定是林师给我的考验！”
王诗不傻，
立马想到，
这很可能是林言故意说出来刁难自己的，
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这个决心。
说不定，
在自己砍下双腿的前一刻，
对方就会把自己拦下来呢！
王诗咬咬牙，
在林言微微动容的神色下，
面无表情地拔出长剑对准双腿，
心脏砰砰狂跳。
最终把心一横，
不留余力地狠狠斩下！
林师一定会阻止我的！
王诗最后这样想道。
......
然而，
事情却并未向王诗所想的那样发展，
锋利的长剑之下，
那双腿被齐膝斩下，
血流如注！
王诗惊呆了，
脑子里一片混乱，
一时间忘记了腿部传来的剧痛，
忘记了嘶吼。
“这是你的选择吗？”
林言冷漠看了她一眼，
“我还有一个要求，
现在，
将你自己的手臂折断！”
少女这才回过神来，
脸色苍白，
愣愣地点了点头。
现在，
一切都无法回头了，
既然做好了决定，
那就走下去，
赌上一切吧！
她现在已经不再计较得失，
只是一定要把这条路走完！
王诗握住自己的左手，
全力一撇，
那只手臂便无力耷拉在一边，
再将仅剩的右臂前半截卡在支架中......
这样的情形，
让林言的态度也变得认真了起来。
但他仍没有松口：
“还有一个要求......”
......
“他们在那间屋子里呆了好久了，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夜莺靠拢了对讲机，
疑惑地问道。
“一男一女，共处一室，能出什么问题？嘿嘿。”
对面响起猥琐的笑声，
忽然停下来道：
“出来了！”
夜莺拿起望远镜，
看到门被打开，
王诗和林言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不知怎么的，
夜莺总感觉王诗和之前有些不一样，
眼神和之前那个普通的小姑娘完全不同了。
......
“身体适应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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