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您要是这么做的话，末将担心会有人趁机挑拨离间。”
张宪想了想，开口说道，“别看他们现在对您毕恭毕敬，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们肚子里憋什么坏水呢，万一有人拿这做文章，就算陛下不处罚您也会心中不快的吧。”
“所以你就选择让自己来做？”
岳飞往后走了一旁走了两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在找的过程中，他的嘴也没闲着。
“你是我的部下，你做的和我做的有什么区别吗？
让你去打汴京，不仅不会让一直就对我有怨言的大臣罢休，还会让本来相信我的人心里犯嘀咕，觉得我是让你做替罪羊。”
张宪沉默，这点他确实没想到。
“找到了！”
岳飞从一堆书信中找到了一个小木盒，看起来颇为普通，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元帅，这是…？”
“一种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东西，有它在，就算陛下在我面前也不能胡来。”
“元帅说的是玉玺碎片吗？”
张宪深吸了一口气，传闻陛下将元帅从大牢里放出来的时候，曾经将一块玉玺碎片交给元帅。
一来表示自己知错就改，永不再犯，二来也是让元帅监督，以后一定做个矢志北伐的好皇帝。
一直以来元帅都没对此闭口不提，今天既然拿出来，想必传言就是真的了。
“不仅如此，还有一块东西。”
岳飞打开木盒，只见里面除了一块满是裂痕的碎玉，还有一块黑不溜秋的石头，仔细看过去，上面似乎还有一个“杀”字。
不等张宪开口，岳飞便主动解释道，“太祖誓碑被炸，这是其中的一块残石。
本来是没想带这玩意的，但是崩飞出来的残石刚好落到了虞允文脚下，他偷偷藏起来私下交给我的，就连岳云也不知道。
当然陛下是知道的，我本想呈献给陛下，可是陛下不要，说什么看着心烦，就赏给我了。
有了这两样东西，说是如陛下亲临也不为过，而且我相信，朝廷大臣肯定会闭口不言。”
张宪伸出手摸了摸石头和玉玺，手感和平时碰到的也没啥两样嘛。
“末将也相信，有了这两样东西，陛下肯定会大力支持的。”
岳飞笑了笑，没有说话。
张宪在自己手下，能力，忠诚都没的说，不出意外的话绝对可以成为军界的一名新星，日后就算是做到自己的位置也不是没可能。
可就有一点，政治水平太差，甚至比自己还差，典型的就是被放出来后还给陛下甩脸色。
当然自己的儿子岳云也差不多，政治能力比自己还差，这俩人真的是让人忧虑。
等我死了后，他们若是这样下去难保不会步当初我的后尘，甚至还要更惨。
陛下会被雷劈，后世之君还会吗？
不可能的，哪有这么巧。
“元帅，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张宪见岳飞的脸色不太好，赶忙上前问道。
“何止是不太对，简直是太不对了。
如果是真用了玉玺碎片和太祖誓碑的残片，表面上看起来占据了理法，实际上肯定会引得陛下不快。
说个最可怕的结果，连太后都能被这两种东西镇杀，更何况其他人呢，用一次这玩意就算陛下再大方心里也会犯嘀咕的。”
“可是……这是陛下亲口许诺的啊，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
岳飞有些怜悯的看了看张宪，怎么你在大牢里关押这么久，受尽了酷刑还这么幼稚。
看来等我死后只能把他托付给陆游了，或者朱熹也行，不然就他这政治水平，被人玩死都不知道谁干的。
“陛下也没说不能收回，等见识到两者结合的威力后，陛下晚上肯定睡不好觉了。
所以我希望最好不要用上它，如果太后能够在攻城之前被放了最好，放不了的话自尽也是个好的结果。
实在不行就老实待着，安心等我们攻打进去，但如果阵前喊话劝我投降，或者说些什么事影响将士们士气的话，那就别怪我岳飞了。
为了北伐，为了收复失地，为了还百姓一个太平日子，没有谁是不能死的，包括我岳飞，当然也包括太后。”
“末将知道了，说到底如果太后在战争中死去元帅你还是会被陛下猜忌。
只不过和之前的区别比，一个是被大臣弹劾而死，一个是被陛下慢慢搞死。”
听到张宪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岳飞破天荒的没有发怒，“没错啊，陛下组建内阁，封我等为六王，看似将权力下放，实则根本没有。
我们六人本来就忠君爱国不说，又有朝中大臣的监督，不敢怠慢，因此不仅没有出现权臣，甚至效率还提高了不少。”
“元帅您的意思是……”
张宪惊恐万分，“陛下从被雷劈开始就是装的，他现在摊牌了，不装了！”
岳飞点了点头，“恐怕是这样的，不然实在无法解释陛下为何变化这么大，可权力仍然牢牢在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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