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率先起身，准备收拾碗筷，像之前一样下意识逃避。韩惜羽紧跟其后，从背后将她锁在怀中。
“...你是在逃避什么吗？”
怀中的人身体一僵，接着就陷入颤抖。
这种状态与墓园里的她一样。
她抖得厉害，身上甚至冒出了冷汗。
愿安宁哆嗦着双唇，说：“我...”
“不要逃避。”韩惜羽把她抱得更紧了些，“有什么困难，我会和你一起面对。”
下一瞬间，愿安宁泪如雨下。
积攒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
她哭得很厉害。
她像个小孩一样，大声哭着：“妈妈她...这下真的消失了。”
韩惜羽默默听着，眼眶也有些发红。
“为什么要我承认。”
“为什么要戳破这些...”
“只要我不看，这件事就可以没有发生...”
“为什么要让我去看，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我去看！”
“为什么不能让我活在幻影里...”
愿安宁扭头去看韩惜羽。
“我好讨厌她...我真的好讨厌她。”
“我根本做不到像她那样，我做不到...”
韩惜羽后知后觉明白，愿安宁说的是她自己。
或者说，是一个不完全和她相似的自己。
愿安宁固执地念叨着，把心中所有的不满都说了出来。
有些韩惜羽听清了，有些韩惜羽没听清。
他只能一言不发，安静地接纳愿安宁的一切。
包括她褪下的茧，那个她自己认为的，不完美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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