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简也注意到了门外情况，他撇撇嘴小声跟阳凡说，“刚才我跟女招待打听过了，她说门外那些是其他店面的招待，负责在十字街头招揽客人。”
“招揽客人……”阳凡不由地抖了抖，就那样的，能招到客人才有鬼了。
她果断地往右边进去了，不然还是洗个澡好了，虽然是这种地方。
可能是比较晚了，更衣室没什么人，阳凡拿着钥匙找到了自己的更衣柜，正准备打开柜子的时候，总感觉身后有人在看她，令她有些膈应，她咬咬牙猛然回头，却什么没看到，空无一人。
这种感觉和之前在街道上一样，给她带来不踏实感。
她是个非常注重隐私的人，尤其是随着年龄一点点增长，早就不像五六年前一样，胆大猖狂了，记得那个时候，她还会开杨少川的玩笑，跟杨少川拥抱看谁能把对方抱起来时间久。
现在是真的做不到了，心态不同了。
坐在更衣室好一会，她想着来都来了，要不然进去洗个脚吧，至少洗个手也行。
“啪嗒！”
突然间在另外一个柜子后面传来了声响，好像是锁柜子的声音，在这静谧的氛围，把阳凡吓得娇躯一颤，瞬间冷汗直冒，整个人停顿在原地许久，咽了下唾沫之后，深呼吸一口气，直到再也听不到其他动静后，她才小心走出更衣室。
前往浴室的那条路有些幽深，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她还看到墙壁两边点燃着的蜡烛，很奇怪，为什么在这种地方，会使用点燃蜡烛的方式。
房间本就潮湿，这样让人很费解。
人间道，人间道……究竟是什么意思……六道……人间道应该是六道里相对安全的地方吧。
阳凡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浴室的地方，这里有个很大的池子，是浴场浸泡的水池，在池子前面还有淋浴的位置。
正常情况下，她会选择在淋浴的地方洗澡，大水池子她几乎不会进去，实在拉不下脸面跟很多赤裸的女人一起泡澡。
这种场景她都想象不出来，以前只听北方朋友说起过。
当然如果是游泳就另当别论了。
至少泳衣能遮掩大部分身躯的。
不过池子里飘过来很特别的香味，阳凡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她忍不住多闻了几下，让人有些陶醉感，好想过去泡一下，挣脱身上所有的束缚……
猛然间浑身一激灵，她清醒过来，不知道刚才是什么感受，明明很抗拒那种浴池的，而且她感觉也不怎么干净，随即摇摇头回到了浴室。
“哗……”
她站在淋浴旁拧开水，稍微冲洗了一下手上，热水缓缓上来的时候，她把外套也脱掉了，还是有些热的，而且外套也被苏简给弄脏了。
“吱嘎……啪嗒！”
这时又有声音从柜子那边传来了，阳凡再次安静下来，一动不动站在浴室内，两只耳朵警惕地注意着昏暗中的动静。
这回应该是有人进来了吧？
“嗒……嗒……”
像是拖鞋，又像是木屐在大理石上走路的声响，阳凡看了眼自己的脚，赤着进来的，因为招待只给了她绵拖鞋。
“嗒……嗒……”
走路的声音正在逐渐过来，似乎离她这边越来越近了，此时她左脚踩右脚缩在浴室角落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看到那些鬼怪的缘故，让她总觉得人间道也不踏实。
随后她忽然感觉除了那诡异的脚步声，似乎还有其他动静，很有节奏地传来，虽然热水很足，可是她却感到一丝凉意，微微低头注意到了不断起伏的胸脯。
哦，原来是心跳声。
“嗒……！”
突然间声音停止，在她的浴室门口，浴室是没有门的，只有两个间的隔板，这时候阳凡看到了对方的脚，顿时瞳孔惊悚，冰冷从头到尾，那是一只相当瘦的脚，穿着非常不合的木屐，脚上面的腿也很细，看着根本不像正常人的腿。
“嗒……嗒……”
当对方走过阳凡浴室的门口，没有停留地往前走了，也是在这一会，阳凡看清了对方的全部，对方个子很高，瘦长瘦长的躯体，皮包骨头，长发遮住了她的面孔，在经过门口之后，木屐仍旧发出声响。
“啪嗒……哗啦……”
对方脱下木屐进入了池子里，阳凡微微探出脑袋去看，对方背对着阳凡，靠在池子边，正在里面泡着水。
在瘦长女人进了浴池之后，两旁的管道开始涌动了，似乎要有东西流出来，随后很快有热水涌出，只不过看着不太正常，一边是看上去浑浊的液体，另一边是一些固态的东西。
这时，阳凡看到那个瘦长女人缓缓往下滑，这是要沉下去泡澡吗？
阳凡刚想再探着脑袋望一眼，突然间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再次吓得她浑身一颤，她缓缓扭头看去，是刚才的女招待，不由地松了口气。
“你吓死我了……”阳凡一晚上被这个女人吓到两次，真的是让她够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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