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下班还帮着丈母娘糊火柴盒呢，也没闲着啊。
“你妈自己有退休金，哪儿需要你给钱。”
“我妈有钱那是她自己的，我孝敬她是我做儿子的心意，这是两回事。”
“你妈有四个儿子呢，哪儿就非得要你这5块钱了。”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这件事情我不同意，你说破大天也没有用。”
钟勇难得坚持，任凭徐灿灿又哭又闹也没有松口。
吴春红劝了这个劝那个，想和个稀泥，先和好了再说，奈何俩人这次都不肯妥协。
徐灿灿表示：“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不会要孩子。”
钟勇：“……”
不要就不要呗。吓唬谁呢。
家里的气氛太差，钟勇就回自己家住了两天。
钟老太太敏锐的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她旁敲侧击，没一会儿就把事情给套出来了。
老太太也是一言难尽。小两口要是真养不起孩子，她当奶奶的，还能不帮忙吗？她家老大和老二的孩子，她都没少照顾啊。儿子们给她钱，她也都花在孙子们身上了，还搭上不少呢。她又不是那抠门老太太，最是清楚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她花的大方着呢。她三个孙子和两个孙女，就没有不喜欢她的。
老太太问道：“你是怎么想的呢？这日子还能过下去吗？要是过不下去，就趁早离了吧。徐灿灿现在还没生孩子，以后再嫁也不难。”
钟勇其实也是想离的，这几年家里的气氛始终不太好，徐灿灿有点神经质，他也觉得很压抑。
但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老太太无语。她这儿子是不是过于迂腐了？
“这有什么不好的。过日子嘛，能过就过，过不下去就离。你们要是一直这么闹下去，这辈子可就完了，不光你这一辈子完了，徐灿灿也完了呀。说不定她离开你，能找个更好的呢。”
钟老三也在旁边敲边鼓。
“这才多长时间，你就受不了了，你就想一想，要是这么过一辈子，你能不能受得了？”
钟勇：“……”
老太太表示：“这事你不用管，妈出面帮你解决。”
钟勇：“……”
老太太出马，一个顶俩。
她要钟勇和徐灿灿离婚的理由都是现成的：徐灿灿不孝。
她一个寡妇，养大孩子多不容易，儿子孝敬她5块钱多吗？不多啊！怎么就不行了呢？
“我知道，这是灿灿想离婚，故意找的借口。她看不上钟勇。也是，钟勇没什么大本事，灿灿长得好，又年轻，孩子也还没有，还有房子，想离了找个更好的，也情有可原。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愿意成全。你们俩就把婚离了吧。”
然后，还真就离了。
钟三说起这事的时候，特别不明白。
“你说她怎么想的呢？怎么突然就来这么一出？”
江图嘴巴一撇：“我也不知道啊，大概她脑子不太正常。可能把钟大妈说的当真了吧。”
钟三：“……”
长得好？年轻？有房子？能找个更好的？不会吧，还真当真啊。
当然了，也没准人家真能找到个更好的。这都是不好说的事。钟三的态度很明确，尊重，祝福，各自安好。
反正不管怎么样，钟勇离了婚，净身出户了，一无所有的回了家。除了同情，街坊邻居们也说不出别的话了。
临走之前，江图还去了一趟齐家，跟齐奶奶告了别。之前齐远还没走的时候，他们已经见过面了，不算陌生。
老太太拉着她的手，一再叮嘱：“到了京城，记得给我写封信报个平安。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是遇到了什么难解决的问题，也可以写信跟我说说。我毕竟多活了几十年，见过的事情多了，说不定能给你出出主意呢。”
虽然见面直接交流的次数不多，但这个孩子真的是她看着长大的。看着她过的这么好，老太太心里非常欣慰。更别说，她还带着自己的孙子一起进步了。
江图都一一答应下来。她早就给齐远写了信，告知了这边的情况。
78年3月初，兄妹俩总算把齐州的事情都处理清楚，踏上了开往京城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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