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助理？就是沈承宇那个戴着金丝眼镜、阴沉沉的特别助理？” 泰哥也惊得跳了起来，“这怎么可能？他天天跟在沈承宇屁股后面，对沈承宇言听计从，怎么会是卧底？”
齐瑞祥没有说话，眉头紧紧皱起，脑海里快速闪过之前在黑岩寨的种种画面：周助理审讯顾允希时的冷酷，对沈承宇的绝对顺从，甚至处理那个女生时的毫不犹豫……
可再仔细回想，又能捕捉到一丝破绽 —— 他每次看向顾允希的眼神，似乎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沈承宇让他折磨顾允希时，他虽执行了，却总在最后关头留有余地，没有真正下死手。
“是他，也说得通。” 齐瑞祥喃喃自语，眼神渐渐从惊愕转为了然。
能在沈承宇这样多疑狠辣的人身边待这么久，还能身居要职，要么是和他一样心狠手辣，要么就是演技精湛、隐忍至极的卧底。
而周助理的种种表现，显然是后者。一瞬间的错愕过后，所有的疑点都串联起来，一切变得情理之中。
按照约定，会面地点定在清迈城郊一家偏僻的茶馆。齐瑞祥独自一人前往，推开门时，看到角落里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 正是周助理。
他今天没戴金丝眼镜，换上了一身普通的棉质衬衫，头发也随意地梳着，少了几分在黑岩寨的阴鸷，多了几分儒雅与疲惫。
齐瑞祥的脚步顿了顿，眼神里残留着一丝警惕，缓缓走了过去。
周助理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没有惊讶，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微微抬手，示意他坐下：“齐先生，请坐。”
齐瑞祥在他对面坐下，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口袋里的防身匕首，眼神锐利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眼前的周助理，和他记忆中那个唯命是从的沈承宇心腹判若两人，此刻的他，眼神深邃，气质沉稳，身上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沧桑。
“没想到，线人会是你。” 齐瑞祥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
周助理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动作优雅，语气平淡：“我也没想到，老杨会让你来找我。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你潜伏在沈承宇身边多久了？” 齐瑞祥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选择了反问，虽然有一瞬间的逃避但是眼神里的警惕丝毫未减。
“是我先提问的，你要是不回答的话我也很难信任你！”周助理挑了挑眉他清楚地把齐瑞祥刚才的逃避收进了眼里。
其实从他和泰哥第一次踏入寨子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留意到了他，也是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寨子里才出现了那场令人心心念念的骚动！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必须要用最快的时间解决问题，所以在弄清我和老杨的关系之前，你先告诉我你卧底了多久，你对这儿有多熟悉？”
“八年。” 周助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从沈承宇刚开始在金三角立足，我就已经在他身边了。”
“八年？” 齐瑞祥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一个训练有素的卧底花了八年时间都搞不定的人，他又能怎么办？
周助理放下茶杯，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沈承宇的势力远比你们想象的更强大，你也知道办案要讲证据，对于我们这行来说线索更是金贵......”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顾小姐是化学天才，她名义上的大伯又有过雇佣军的背景，再加上天才黑客的哥哥，你知道这对沈承宇来说是多大的一块肥肉吗？你以为顾家的项目为什么会频频出问题？”
齐瑞祥沉默了，姓沈的最大的本事就是能在你没有防备的时候把你整个渗透瓦解然后吃干抹净！
什么夜莺项目，什么企业间谍都是狗屁。
他不过就是想让顾家的所有人成为他暗黑帝国的一条狗......
“顾允希我必须要带走，她要是沾染上半点......那后半辈子就全毁了！” 齐瑞祥切入正题，眼神里带着一丝急切。
“你在开玩笑吗？寨子的人是你想带走就能带走的？再说了我帮你把人带走，你能带给我什么？”
周助理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
“我可以帮你但你不能妨碍到我，听得懂吗？这条规矩就算老杨亲自来也改变不了。”
齐瑞祥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泛白，眼神里闪过一丝怒火。他能想象到顾允希在黑岩寨遭受的苦难，心里的愧疚和焦急越来越强烈。
周助理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齐瑞祥，细品着他和顾允希和杨斌的关系，直到对面的人再次发问他的思绪才被拉回。
“黑岩寨现在的防御怎么样？” 齐瑞祥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比你上次离开时更严密了。” 周助理从包里掏出一张折叠的地图，放在桌上，“这是黑岩寨最新的防御分布图。沈承宇在寨门口增加了两道关卡，还在周围的山上布置了狙击手。主实验室和地下牢房的守卫也增加了一倍，而且都是他最信任的精英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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