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变得坐立难安，脸也扭到了一边。
“你就告诉我，是或不是？”
我摁着七羊的脑袋，强行把她的脑袋转过来，面对我。
七羊咬了咬嘴唇，又想挪开目光。
以前我从未跟七羊如此直白的说过这般虎狼之词。
七羊的反应，哪怕不回答也说明了一切。
其实从她对我的这一系列行为和态度来看，也早就说明了一切。
“我……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啊？”
七羊眼神躲闪地说道：“我可是冷狱长的女儿，我父亲可是白道上的大人物……你只不过是……小混混……而……而已……”
说到后半句的时候，七羊十分心虚，几乎都听不到声音了。
我叹了口气，赶紧转移了话题：“好了，那咱们不说这个，总之我相信，你肯定会按照我说的去做，你也一定不会出卖我。而且就我目前所制定好的这个计划来看……能最有效帮得上我的人……就是你了！别无人选……”
七羊听我这么一说之后，神情也是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帮你吗？你就这么确定……我能帮得上你吗？”
“一定能……”
我说：“我说了，我现在别无选择，我一定要救人……而且我只能靠自己……”
此刻在对七羊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在内心又一次把峰叔咒骂了一遍。
七羊问：“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我沉吟了一声，又重新点燃了一根香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七羊开口。
好一会儿，我才把我的初步计划，详详细细对七羊说了一遍。
七羊一开始听得懵懵懂懂的，但是听到一半，她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甚至一直合不拢嘴。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你疯了吗？你……你这……”
七羊的嘴唇都开始打哆嗦了。
“很冒险是不是？”
“这岂止是冒险……这……如果你要这么做的话，那我们要克服很多难关！”
我嗯了一声，说：“再多的难关……也不如涂家这个难关！”
连蝴蝶老千团都失败了。
而且蝴蝶老千团还是拉长了战线，在涂家身上耗费了大半年的时间。
但最终的结局还是失败了。
可我不能失败，我也不允许失败。
“你能帮我吗？”
在我说完详细的计划之后，我明知故问的说了一句。
我都能想象，七羊会怎么拒绝，然后从拒绝变成犹豫，最后又帮我。
我趁着七羊犹豫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揽住了七羊的胳膊：“如果这一次你帮我，我以后啥都可以听你的……而且我会退出江湖，改过自新！”
七羊终于是眼前一亮，但脸上还是微微发红：“你说真的？”
我笑道：“你说的是什么都听你的吗？”
七羊赶紧别过脸：“你听不听我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说的是……你真的会退出江湖，改过自新吗？”
“嗯，会……可是……我退出江湖……我改过自新……这好像……”
我话还没说完，七羊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说道：“那你要是真的改过自新了，我也算是功德一件啊……我让一个年轻人迷途知返……我让你悬崖勒马，我会很有成就感！”
她说得好像是这般冠冕堂皇，但语声中没有任何底气。
我也不想拆穿。
七羊问我：“那如果按照你这个计划的话……我们第一步……不应该先去云南吗？为什么你要去江州？”
我说：“因为在去云南之前，我还想提前做一下准备啊……不然云南那边搞定之后，来到江州就手忙脚乱的，也耽搁我们的时间……”
“你要去江州准备什么？去提前布置什么？”
“去一趟江州的医院……”
“啊？去医院干什么？”七羊讶道。
我说：“第一，我要去医院探望一个病人，是一个叫雏菊的女孩子，之前帮我做事儿的时候受伤了……虽然，也有可能是苦肉计，但好歹看也应该看一眼……”
“受伤了？苦肉计？你到底在说啥？”七羊听了一脸茫然。
我摆摆手：“没事儿，你不用知道……这件事儿是次要的，顺便的，最主要的是……我要去一趟太平间……”
“啊？”
七羊更是瞪大眼睛：“去太平间……你……你想怎么玩儿啊你？”
我想了想，把我的打算告诉了七羊。
七羊听了，不停地摇头：“不行，不行……太离谱了，你这真的太离谱，太荒谬了……而且……”
“这绝对不涉及到犯罪，我也不可能让你帮我犯罪……不是么？既然我让你来，我不可能把你拉下水的……真的涉及到什么违法，我也不会连累你，我亲自来……你只需要帮我做那些不违法的环节就可以了！”
我再次用一种严肃的表情看向七羊。
七羊这个时候表现得更加为难了。
她微微垂下头，咬着嘴唇，陷入了巨大的思想挣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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