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测试结束，初步掌握了心法射击的众人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这盆冷水的威力。
之前的那股掌握了心法射击的亢奋和激昂也都遭遇了碰壁。
他们还以为发现了新大陆，一支枪在手，什么玉衡，天权之类的高人，见面就一枪摞倒。
现在才发现，现实还是给他们上了一课，在绝对实力的差距面前，就算是拥有热兵器在手也拿对方没有办法。
张勋觉得给足了在场的人实际体验，于是做出总结，“如你们所见，心法射击虽然在现实中有着极大优势，但面对境界的差距，对方仍然可以通过干扰你们的心神，从而达到扰乱你们射击法的目的。
同时，如果对方掌握一些邪门秘技，更容易控制伱们的心神。因为心法射击意味着你主动感应对方所在，而面对精神威压也会遭受更强的冲击。当然，名门正道也有很多法门，可以镇压对方的精神。”
“但这是否意味着心法射击并不是那么优势呢，其实不然，在同境界之下，甚至锻炼好了意志，精神，仍然是能够制造杀伤力最好的射击办法。当然，这需要大家守正道，掌握正统的稳固心神的法门，才能最大限度避免干扰，发挥其威力。这也是你们进行军事训练的意义所在。”
心法射击需要守正，因为正道法门可以稳固精神，达到最好的状态，所以心法射击对官方修行者执法者来说，实属一门相当强大的射击方法论。
当然，张勋也有很多话没有说，那就是刚刚张景耀的射击，让他失去了对方对自己的“精神注视”，心法射击面对对方精神压制自己的情况下，可以用瞄准射击。
理论上是可以这样，但实际上并不简单，因为面对对方精神威压之下，还要保持稳定瞄准所需要克服的就是极大的障碍和干扰，眼瞄理论上可以，但实际上一个人不可能完全刨除高手对他的精神压制，所以有可能还出现你认为自己是瞄准了，但其实已经被干扰，整个人失去了所有的准头的情况发生。
像是刚才那样，自己展动身法和气势威压之下，张景耀居然能够完全不受影响的转换眼瞄射击，这需要的是绝对的专注和没有杂念的神宁归一，这比掌握心法射击还更困难，所以没有普适性，张勋没有必要给所有人做这种科普。
而且，放弃心法射击使用眼瞄并不能提升在战场的存活率，甚至还会大大降低生存率，所以不需要误人子弟。
张景耀只是特例。
对于此时的张景耀来说，倒是感慨果然强者很难杀，但他也异常兴奋于张勋所说的内容。对他而言更像是打开了一个新天地。
那就想是他面对陈楠的入学典礼挑战时，对方用“风涌”绝技，他使用范海辛的杀意突袭对方所产生的效果一样。
心法射击大致就是这样的道理，你锁定对方的时候，也会承受对方的精神反制，这是修行者的感应。
这是自然之道。
就像是绵羊面对狮虎，一些本身敏捷或者有自保之力的动物面对自己天敌时呆若木鸡，根本走不动路的情况差不多，那是一种食物链境界上层带来的威压。
普通人也是如此，有时候可能会对突然出现的危险和猛兽骇得神魂出窍，全身发麻僵化。
修行是发掘自身潜能，弥补生命缺陷的技术，修行者也通过各种内功心法更能自省，更能接近于道。
道既是自然。
通过对这种自然世界的模拟，修行者也能掌握那种能够让人不寒而栗，甚至完全僵化对方行动，威慑对方的力量。
这就是精神力量。
精神力量来源于内功心法，个人经历奇遇之中，譬如佛门有内功心法，可以产生威压或者宁静，甚至摒除欲望等等精神力量，譬如杀手积累的杀意，也能形成有若实质的威压力量，让生灵敬而远之。
对于张景耀而言，无非就是发现了，原来精神力还可以这么使用。
如果回到之前，面对小丑在船上袭击自己和洪烈那一次，他化身范海辛能够感受到四面八方密集的杀意，但当时没能有效反制，而现在知道精神威压可以干扰慑服对手，那么自己当时若是放出范海辛的杀意，说不定那场船上的伏击会是另一种结果，洪烈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死？
可惜没有如果，走过的路每一步都算数。无论是他自身还是化身后本来就很强大的范海辛，仍然有软肋，仍然需要不断的进步，才能省己求悟，不断改进变强。
……
“听说你是少数能够面对你们教官打完所有子弹的，虽然都没命中，但心理素质不错噢。”
夏妤和张景耀一人一杯奶茶，在宿舍楼通往教学楼区的道路上散步行走，聊着军训结束后的话题。他们一侧的堡坎墙壁顶端，种满了一种红色的花树。
夏妤介绍说这叫凌霄花。是南秋大的校树，每年夏秋，南秋大随处可见招摇灿烂的红花。
这也曾是张景耀想象过的，在花树绽放的大学校园，见到立于绿意红妆中的夏妤，这是一想起来会让人感觉憧憬和美好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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