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写完了。这两份文件就够了。”
“谢谢。这样我就可以回广州。”
“我想你不用回广州了。就常驻在这吧。因为你也去不了任何地方了。”
“嗯？”
凯普夫最后的那句话让整个气氛为之一变。让冯州龙的脸色整个垮下来的同时拿起凯普夫给他写好签字盖章的两份文件逐个查询。不看还好，一看就惊掉了他的眼球！
第一份确实是融合魔法的批准许可，只不过，发明人不是他而是凯普夫！至于第二份文件就更荒唐了，文件上写他来古都的时候不幸遭遇亡灵袭击，被害身亡，而古都的军队出外巡视时找到了他的尸体！
“你！”
“安静！我会解释为何要这样。你必须信任我！”
“如果你今天不是来见我，而是去找了苏鹿或是邵郑，你得到的就不是死亡报告而是真正的死亡了。他们可不像是我。”
“有些事你是回避不得的。你以为苏鹿或是邵郑就会允许融合魔法的存在了？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呢？他们就是想让底层法师保持在愚昧、弱小和落后之中，这样才能实现他们的野心！”
他知道冯州龙是怎么死的。在没有他的世界线里，被苏鹿杀死。这是他跟系统做交流后得到的一点信息。他很看重技术人才的。但是，这件事真正值得关注的是，如果冯州龙没有找苏鹿，而是去找邵郑或亚洲议会的其他派系，他会不会被害？
凯普夫的结论是，一定会。莫凡会把责任全推到苏鹿和西哲的头上，认为是苏鹿和西哲腐败堕落。但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苏鹿和邵郑都处于同样的体制下，谁有比谁强？说到底，只不过恰好是苏鹿谋杀了冯州龙，这是个偶然事件。必然的事件是冯州龙一定会死！
原因说起来很简单，因为封建体制不允许如此。但这背后还有很深的经济学原理的！凯普夫会尽可能简单的解释这件事。
先讲几个过去的故事，作为封建体制不允许这种事的代表吧！十七世纪时，法国的传教士来东南亚传教时与时任老挝国王苏里雅?翁萨的沟通就很典型。教士希望对方修建运河和公路，并称这样能让国家空前丰饶。而国王回应他，那样会让外敌和叛匪方便行动，因此就让地烂着吧，烂着就挺好。
十九世纪，大哥伦比亚的总统，着名的解放者，写信给巴拉圭的执政官弗朗西亚博士，希望他打开国门对外贸易，那样巴拉圭优质的农作物和畜牧产品可以带来更多收入，也方便引入新技术。而狡猾的独裁者的回应恰如其分：多谢您的好意，但我们宁愿在烂泥里过活………
二十世纪中后期，扎伊尔着名的暴君蒙博托看隔壁布隆迪的同行被被起义者撵下台，自己对此非常洋洋得意，并对后者写信得瑟：我早叫你不要修路，那样他们就会在你修的路上开着车反对你，你看我独裁二十多年，从来没有修过一条路！
诸如此类的案例数不胜数，但是这些人可并非都是暴君。但是但是，从最睿智的明君到最残酷的暴君，都会无一例外的阻止技术革新和新技术的应用。而这很重要，你总不能说从古至今的所有君主全是蠢货，全都不聪明吧！
究其原因，是因为新技术的大量应用提高了生产效率，提高了军事效率，也带来了经济力量和军事力量对比的变化。而这个变化是怎么个变化法，是非常难以预测的！
新技术自然会带来更多的财富，但是也会带来风险。那么事情就很简单了，靠垄断稀有资源为生的地主和各种变种的封建统治者，自然是不愿意采用新技术的。能靠垄断土地和各种稀有资源赚钱我搞新技术干嘛？那样还会带来掉脑袋的风险！
地主放在这个位面不说完全等于世族也是基本上如此。而无论是苏鹿还是邵郑他们也都是世族的代表。不是领导人腐败或清廉的问题，而是世族不答应啊！
要是所有人都会了融合魔法，力量都得到了质的提高的话，那我那么贵的各种资源卖给谁？各种昂贵的魔具谁买？穷人家出身的法师是不是不能被我控制了？
反了反了，你们这群刁民！大概就是如此的一个过程。至于你说有没有封建统治者接受了新技术的案例呢？
也是有的……罗马教廷为了多快好省的制造赎罪券，一时脑袋昏头允许了古登堡印刷机的大规模应用。这一放开就天塌地陷，因为印刷机印刷出的不只是赎罪券，还有政治传单、德语圣经和马丁路德的九十五条论纲………教会的统治在印刷机引发的宗教改革运动中几乎被彻底消灭了！
所以，老冯的死是不可避免的……但是由于他来了，这个位面总算是进步了一点……比方说，他还是有办法把老冯保下来。
搞死一个基层的研究员没什么问题，因为老冯这样的人在中国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但是对亚洲议长下手？先不说情况允不允许，你做得到吗！把融合魔法挂在凯普夫名下，这个东西就还能保住！
然后再给老冯安排一个死讯………把他的户籍销了，然后凯普夫再用自己的权力给他安排一个新身份，你该干啥干啥了………
虽然这个结局很蛋疼，但是凯普夫要说这基本上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办法了。他不是封建统治者，但是身在这个大环境里，这就是他现在能做到的极限了。未来如果有机会的话，也许还能换回老冯的身份。
就像是徐知诰一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吧。
“唉……”
“不然你还想咋的？好话我已经说尽了。其他的派系是真敢弄死你。你知道的，包括我在内，上头的人是一个赛一个黑心肠。”
“你先在我上海的实验室猫一段时间吧。我想办法给你造个新身份。除此之外我还会以私人身份写一封给明珠学府校长萧院长的信，让他帮忙庇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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