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声笙和江言第一时间冲了过去。
“在的在的。”
“手术已经结束了，等会就会将患者转回病房。会有人给你们交代术后的护理和注意事项。”
两人急忙向医生道了谢。等林司乔回来后，便跟着一起去了病房。
——
陆星帆办公室。
纪淮双手撑着头，缓缓地揉着眉心。
“阿淮，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办公室显示屏的屏幕上，最后闪过的是林司乔被推出手术室的画面。
早上周教授进了手术室之后，纪淮就赶来陆星帆的办公室，跟他一起看手术的直播。
饶是纪淮心理素质再强大，在看到开始对林司乔动刀时，也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手。
骨节都泛着白。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着看下来的。
他看不懂，不知道每一步操作的意义，但是这样，至少可以算是全程都在陪着她。
“周教授已是国内最顶级的专家了，手术全程都没有任何问题。正常来说，再过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小乔乔就可以醒了。”
“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纪淮没动也没说话。
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去看看林司乔。
他想去。
但是现在，恐怕林司乔根本也不想看见他。
犹豫再三，纪淮还是站起身走了出去。
只留下陆星帆一个人在后面嘟嘟囔囔，“谁能想到一向呼风唤雨的纪大少爷，也有这么犹犹豫豫婆婆妈妈的一天。”
纪淮刚一走进病房，就看到了正坐在病床旁，凝视着林司乔的江言。
林司乔和江言的过往瞬间在纪淮的脑中炸开。
看向江言的眼神立刻带上了压倒般的气势。
但江言却一身淡然，似没看到纪淮一般，眼中只有面前躺在病床上的人。
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倒是让宋声笙先受不了了。
这是什么修罗场。
刚想开口，病床上的林司乔动了一下。
三人顾不得其他，都向林司乔望了过去。
“水……”低低的一声，瞬间让房间的三个人都忙活了起来。
顷刻间，便有两杯水递到了林司乔的面前。
还未走到水壶边的宋声笙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乔乔，喝水。”江言温润的声音自林司乔耳边响起。
还未完全清醒的她，听到江言的声音，本能地朝着她的方向伸出手去。
纪淮捏紧了手里的杯子，瞥了一眼两人，转身走出了病房。
江言微微别过头，看着纪淮离开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喝了几口水后，林司乔便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都已经擦黑了。
“乔乔，你可算是醒了。怎么睡了这么久，中间我都去叫过好几次医生了。”
听到宋声笙的声音，林司乔觉得自己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就是醒不来过。反而还觉得，就这样睡着，也挺好的。”
“那可不行啊乔乔，你就这样睡着那我可怎么办？你倒是变睡美人了，我到哪里去找个王子来解救你啊。”
宋声笙的调笑让林司乔放松了几分。
“刚才江言和纪淮都来过了。”
听到纪淮的名字，林司乔皱了皱眉，她又想起了早上那两个小护士的话。
她手术的时候他都没有出现，而是去陪了方岁然。手术结束了还来干什么呢。
“人间修罗场啊，乔乔。”宋声笙摇着头啧啧了两声。
林司乔疑惑地向她看去。
“当时你说想喝水，他们俩都递了一杯水给你，但是你接了江言的。”
林司乔沉默了一下。
她当时其实根本不知道都有谁在，也没有看清是谁递来的水。只是本能地向跟她说话的人伸出了手。
仅此而已。
不过这样也好。
既然纪淮这几天都在陪着方岁然，那么又何必来她这里假惺惺的献殷勤呢。
“我当时根本没看清楚谁是谁。不过这样也好。”
林司乔这一觉睡得很长，几个小时过去，医生也来看了情况，没有什么大问题，已经可以进些流食了。
李婶熬好了粥带过来，宋声笙给林司乔盛了一些，她端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
看林司乔的状态还不错，宋声笙才开了口。
“乔乔，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宋声笙走到床边坐下，目光炯炯地看着林司乔。
闻言，林司乔有些失笑。
“什么问题还值得你这么正式的提问啊？”
“乔乔，这些年来，方岁然到底是拿住了你什么把柄？”
林司乔喝粥的动作顿了顿。
她委实没有想到，声笙要问的是这个问题。
她的确从来都没有跟宋声笙细说过个中缘由。江言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他算是“当事人”之一。
倒不是她有意想瞒着宋声笙。
只是这种家丑，她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现在既然声笙问起了，她也不想对再刻意隐瞒什么。
“声笙。”林司乔喝完最后一碗粥，将碗放在了床头柜上。“其实这些年来，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
“你说什么呢乔乔。”宋声笙也有些哭笑不得。“我不是在意你瞒着我。既然你不说，肯定是有你的道理。但是最近，你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难以理清，所以我才想问一问，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只有都知道了，才能帮你出出主意。”
“乔乔，一直跟他们这样耗着，我心疼。”
如果不是怕扯到伤口，她此刻一定会伸手抱住宋声笙。
她们俩从小关系就好，虽然她比较大，但一直都是声笙照顾自己多一些，倒是更像姐姐。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宋声笙都会毫不犹豫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这一边。
从来都是帮亲不帮理。
能有这样的好朋友，她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
林司乔伸手抚住伤口，轻轻缓缓地做了一个深呼吸，才开口道：“声笙，其实这件事的真相，真的十分不堪。即便过了这么多年，我也还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希望你听了之后，不会太过震惊。”
见林司乔如此说，宋声笙郑重地点了点头。
“方岁然知道林家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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