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回收者’，离他们远点！”
声音来自蒙广。
由于许如愿是帖着通讯器说话的，对于电话这边的闻命来说，只能听到这货聒噪的声音，以及服务区内循环播放的广告声。
背景声过于混杂，饶是闻命听力过人，也无法在第一时间注意到。
而此时，当他仔细回忆通话过程，这个被遗漏了、似乎毫无关系的细节，却引起了闻命的注意。
“回收者是干什么的？”
闻命脱离回忆，勐地睁开眼，看向谈平飞。
“回收者？”谈平飞愣了一秒，立马回道：“一个专门给各大公司‘回收’债务人的组织。”
“回收债务？是指抓捕欠钱不还的人？”
“对。”谈平飞补充道：“与公司签订工作合同，中途悔约的。欠公司钱，没有按时还款超过三个月的。
支付不起更换人造换器官或肢体的费用，只能以务工偿还，却拒不履行的。
这些，属于普通债务人。
贷款购买机械义肢或义体套装的改造人，无法一性次付清接驳器设备费用只能分期付款的驭兽师，以及任何因为种种原因欠了公司款项，逾期两个月未支付的，则是特殊债务人。”
“明白了。也就是说，跟公司签订合约后，连辞职都不行对吗？”
谈平飞点点头：“当然不行，大部分合约，都只有公司辞退职员的份儿。”
“居然有这种霸王条款。”
闻命的语气里没有一丝诧异，虽然他还没去过主城，但通过多方面了解，他对主城的生存环境已经有了一个相当具体的概念。
“所以，不是有钱不还，是实在没能力吧。器官衰竭不得不更换，付不起钱只好卖身抵债。结果却发现自己就算干到死，钱都还不清。绝望之下，索性就跑路了，是这样吗？”
“呵~”谈平飞冷哼道：“干到死？不可能的，只要欠了公司的钱，公司就有办法让你一直活着，直到还清债务为止。”
“啊？！”兰老师惊愕一声。
“不用大惊小怪，那些公司有的是办法。债务人就算自杀，只要死亡时间没超过两小时，ta的大脑就会被带回公司，用在脑机接驳研究实验，或者接驳进网络里，去窃取一些重要信息。”
听到这里，连闻命都感到一阵寒意。
“真是死了都不放过啊！那要是被活捉回去，会怎么样？”
“植入芯片，强制性工作。或者...用你的话说，拆零了换钱。”话到此处，谈平飞惊疑道：“抓走许如愿他们的，难道是回收者？”
闻命拧眉道：“不确定，但是，我总觉得，这件事很大概率跟回收者有关。”
“可是，陶氏三兄弟欠的钱已经还清了，不应该会被追讨债务才对。”
略微思索两秒后，谈平飞又道：“而且，对方使用了电磁笼发射器这种装置，显然是为非普通人准备的。”
闻命的目光，循着错综复杂的轮胎印记，看向远处一片漆黑的山路。
“但愿，他们遇到的不是回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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