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黄色调的屋子里充满温馨，就在透明玻璃茶几周围围着一高一矮两小只鬼，高的女孩穿着红裙，矮的男孩穿着古装，手有六指。
办公桌上趴着一个穿着繁复白色婚纱的美丽女人，她生无可恋地说道：“这些人怎么什么问题都有，真是不想回了。”
洁白的床上，裴时清靠着床头板细细思量着什么，“我是不是该想想怎么开发这个鬼契功能了？”
明晓芸深以为然，她转头看向裴时清，“主要是之前没有先例，所以我也不清楚用人的身体能发挥鬼的多大力量，不过像是小宴能力这么强的鬼，若是只用来让你触碰鬼魂的话，实在大材小用。”
“说起来，每次小宴激发鬼力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裴时清认真思考后，回道：“感觉有一股力量突然出现在手心，很冷，这股力量还会随着时间从手心向身体其他地方灌注。”
明晓芸若有所思地说道：“对我们鬼来说，那股力量就像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你能明白吗？就好像是手，你能控制它拿各种东西，但我们很多能力都限于我们自身的特性。”
“比如笑笑攻击的话会幻化出小乖，我就需要和水相关，小宴嘛……他就没有什么拘束了。”
“但我们的鬼力通过你的身体出去，就好像是……”明晓芸歪了歪头，开始措辞，“就好像是力量很分散，根本不集中。”
“我给你打个比方，我们使用鬼力的时候，是用刀尖砍人，你使用鬼力的时候，是用刀身拍人。”
明晓芸最后总结道：“总而言之，你不会使用这股力量。”
裴时清求知欲此刻已经爆棚，“如果我掌握鬼力，是不是可以以我本身的特性，创造出一种能远距离攻击鬼魂的方法？”
明晓芸点头道：“理论上是可以的。”
裴时清璀璨的眼眸中闪过兴奋的光芒，跃跃欲试。
这样一来，她就没必要每次都和鬼贴身接触，因为她本身除了体力好一点，身体敏捷一点，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基础，只是躲闪得快。
任何战斗技巧都是要在实战中才能得到提升。
裴时清之前在永生游轮副本里和那些异尸周旋，领悟到一些窍门，但也只是取巧。
这次在城中村鬼领中遇见的杀人犯，如果不是陈志已经死了成为鬼，对裴海宴的力量感到惧怕，只怕自己就只有跑的份。
想要不被欺负，就得自己努力。
于是裴时清开始琢磨，毫无疑问的是，她体内至少得有一只鬼才能发挥力量。
紧接着，温馨的屋子里，身穿古装的小男孩和身穿血色婚纱的女人看着那黑长直女生扎着马步，闭眼感受身体的力量。
明晓芸嘴角噙起坏笑，拿着手机偷偷录下，裴海宴手指轻轻一指，她的手机瞬间黑屏。
她撇了撇嘴，将手机放到桌子上，转身开始自己悲催的客服生涯。
裴时清感觉那种几乎渗透骨髓的冷意从右手一直延伸到心脏，然后顺着血液流动的方向蔓延全身。
董笑笑的声音就好像骨传导一样，从她体内出声，然后又被她听见，“姐姐，或许你可以试着想象一把武器，毕竟我的小乖也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
裴时清微微颔首，然后用心感受着那股冷意，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鬼气。
在裴海宴眼中，裴时清浑身都散发着红色鬼气，但这些鬼气都很分散，根本不聚拢。
力量溢出，不懂凝实。
明晓芸回头看了一眼，像裴时清这样不懂节制地散发鬼气是非常容易被其他鬼魂盯上的，不过有裴海宴在，其他鬼魂倒也不足为惧。
突然，裴时清身上的鬼气开始缓缓有形，形成一把菜刀的模样，只是菜刀边缘处看着并不稳妥，根本没有凝成实质。
这场景看起来很怪异，原本的鬼气从裴时清体内散发，就像是她体外围了一层红色的雾，而现在看起来红雾变成菜刀，更像是菜刀虚影将裴时清整个人笼罩其中。
她根本没有做到将鬼气在手中凝成实质。
没一会儿，她身上的鬼气又重新变回之前的样子。
裴时清猛地睁开眼睛，细密的冷汗布满额头，她微微喘气，“很累，脑袋很累，头疼。”
明晓芸淡定地说道：“正常，多练练就好了。”
裴时清后退几步直接仰倒在床上成大字型，“晚安。”
说着，她整个人一滚将自己卷在被里。
董笑笑从她体内出来，“姐姐晚安！”
夜晚，正是鬼魂活动最激烈的时刻。
——
夜晚的图书馆最是安静，安静的只能听见书翻页的声音，图书馆一个角落里，身穿白色卫衣的男生带着耳机，低头认真地看书。
就在他旁边，坐着一个身材单薄，眉宇间有些郁气的男生，他手中拿着书，实际上却一直都在偷偷的盯着那名男生看。
裴湛最终还是放下手中的书，摘下一侧耳机看向李仲楚，他轻声道：“不认识我了？”
李仲楚摇摇头，然后说道：“你消失的这一年里，我时常都在想，是不是我根本不认识一个叫裴湛的人。他就是我的幻想，而我得了精神病。”
“后来我进入游戏，遇见裴姐……”李仲楚顿住，“裴姐也变化很大，她说她会找你。”
“其实有她那一句话才让我感觉，这一年的煎熬终于到头了，因为她承认了你的存在，这证明我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李仲楚看着裴湛，“就算你现在站在我面前，我都有点不敢相信。”
说着，他上手捏捏裴湛的胳膊，感受到手下的实感，李仲楚眉宇间的郁气才消散了一些。
裴湛一拳砸在李仲楚的肩膀上，“疼不疼？”
李仲楚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地方，“我好像真是在做梦，怎么一点都不疼。”
裴湛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适可而止吧李仲楚。”
李仲楚这才揉揉肩膀，嘴角扬起，“真疼。”
两个人的对话已经吸引周围同学的目光，裴湛只好将书带回去学习，出了图书馆，两人才恢复到正常语音。
两人并排走，身高不相上下，只是裴湛看起来有些弱柳扶风，身体比李仲楚还要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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