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明在监狱中撬锁出门。
如果排除掉自己是精神病一直在幻想这点，那这里应该是一个新的区域。
初步认定是，刚刚发生了什么。我和吴辉应该是意见产生冲突之后就会发生什么事情。会是什么呢？
虽然还没有猜出赌局和迷茫值的设定，但杜子明开始接近真相了。
撬锁出门，他看到了另一个监牢。
里面是正在睡觉的吴辉。
“嗯……”杜子明若有所思：“这个，是怎样一种情况呢？反正不像是在现实中。又或者……”
他忽然睁开眼睛，看到一片绿色的液体覆盖自己的视线。
几个白大褂在旁边走过：“二号试验品苏醒。”
“加大药物剂量。”
杜子明回到监狱，半跪在地。这局游戏哪怕是他也感到懵了个逼的。当然，他比较洒脱，实在搞不懂就不搞了，试试看能不能去隔壁房间把吴辉掐死。
说不定掐死就是胜利。
又或者是掐死了病就好了。
在精神病院里，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吴辉的病房人来人往。各路专家都上台研究或者与吴子明讨论图纸与技术细节。
吴辉这么久都没听到杜子明的声音，多多少少还有点担忧。倒不是说担忧杜子明死了什么的，而是担忧这家伙在自己看不到的什么地方靠近胜利。
这个世界上已经有人在网上传播吴辉的概念了。当然，由于网友本身就会联想这些事情，缸中之脑什么的思想实验也算是广为流传。这倒不是什么特别起眼的事情。
本来也是，大部分人就算知道眼前这个世界可能是假的又怎么样呢？日子不是还得过吗？
会对这种无法证明也无法证伪的假设上头的，那是狂信徒。
吴辉比较希望这群人保持聊天，保持热度。自己则作为一个把“现实科技”传授给人类的存在。
估计有不少人会把他当成神明啊先知啊什么的崇拜。
也有一些人是认为吴子明这个大学者彻底疯了。都不管怎么样，吴辉都操控着这具身体在精神病院中继续待着。
看起来真的是很有耐心的样子。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已经被他远距离操控。
不能出精神病院，那就在这里慢慢来吧。
如果量化的话，此时杜子明的迷茫值已经达到十四点，吴辉的迷茫值却是五点。虽然这是因为杜子明连续赢了两次，但也说明了吴辉的意志是真的坚定，很不容易陷入迷茫状态。
靠着这股意志，他成功获得胜利。
“智力锦标赛冠军，吴辉。”
姑娘们纷纷庆祝，胜利之后距离十级一步之遥的吴辉很快就玩了两个游戏，然后成为十级玩家。在世界上布局。等几年后混乱开始之时突破成为超级玩家，力挽狂澜拯救了世界。最后剑指魔神击败这些敌人，让人类重新恢复自由。
然后他醒了。
这是一个监狱。
脑中关于地球的记忆迅速模糊不清，记忆中的诸多细节都悄然散去。
吴辉看见杜子明撬锁跑进来，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等到确认自己还在游戏中的时候，迷茫值蹭蹭往上涨。
“哦豁，你醒了啊。”想要偷袭的杜子明顿时感觉有点无趣。
“……”吴辉看着这货不怀好意的双手，摇摇头：“初步判断，我们产生幻觉与是否离开精神病院并不一定有关系。”
“那么，会是纯随机的吗？”杜子明双手交叉，找地方坐下，托住下巴。
“或许。”吴辉说：“你进来多久了？”
“几分钟。”杜子明挑眉：“你在其他地方待了多久？”
吴辉：“……几年。”
杜子明：“那可真恶毒。估计你就算通关了以后也得一辈子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幻觉里，是不是游戏还没结束。”
“这还动摇不了我。”吴辉一副很淡定的样子。
“你牛逼。”杜子明只能这么说。他估计吴辉脑子里还在怀疑眼前的自己是不是一个幻觉。
于是杜子明抓住这个机会，将措手不及地吴辉消灭。夺得这一局胜利。
成为智力锦标赛冠军后，他在吴辉面前得瑟了很长时间。没过几年世界大乱，但乱后有大治。他和吴辉顶替了审判长和林识云在玩家世界的位置。
可是忽然有一天，吴辉忽然拉着刘当仁开始反抗魔神。结果他杜子明也上去帮忙，最后全人类都在反抗中灭亡。
杜子明醒了。
吴辉似乎正准备对他下手。看见他醒了之后就没动。
两个人现在身体素质都是普通水平，要是真的靠打架未免有点太丢人。而且，杀人未必能解决问题。
所以他们只能共同在这陌生的监狱里开始探索。
虽然算是各怀鬼胎，但其实杜子明和吴辉在这局游戏里算是彼此唯一能够验证世界真假的东西。如果对方真的没了，那他们也会感到孤独。
再如何坚定的人，独自行走也会感到孤独。有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都会好很多。
如果把对方干掉可以直接获胜离开游戏也就算了，但是就刚才看来，对另一个人下手更大概率是你压根不知道自己成功了没有就陷入一段幻觉。
一座监狱之中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烟。
杜子明和吴辉走在其中，一步一个幻觉。
两人时而变成一个写小说的写手，在书上写着这个世界的故事。
时而在培养舱中苏醒，与一群正在做实验的外星人面对面。
再一转，他们又变成中了幻术的超能力者，刚刚摆脱战斗，又投入最新的交锋之中。
沉睡之后，两人各自从床上爬起，似乎只是做了一个梦。
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现在连吴辉也分不清了。而距离监狱大门还有二十几米的距离。
杜子明和吴辉的迷茫值都已经爆表。
数不清的真相中哪个才是真的？每一个似乎都能解释眼前的世界。
“哈……还真有意思不是吗？”杜子明笑着继续前进。
吴辉也没有犹豫，只是一步步地往前走去。
“咔。”导演喊停：“这段过了。”
表演吴辉和杜子明的两位演员收场，开始喝水和休息。摄影棚里的大家也不再保持安静，一阵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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