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毫发无损，在顾渊的意料之中。
但凡昨晚来的刺客实力足够强大，也该闹出点大动静，由此可见，那刺客刚出现，或许就被直接拿下了。
此刻来了秦王府，却是一朵浪花都没激起来。
只是让顾渊感到意外的是，秦王竟然还会故意将问题说得严重一些。
这不是摆明了要给自己送大人情吗？
老实说。
顾渊是真的有些琢磨不透对方的想法了。
等早餐吃完，秦王突然提出让王管事带着徐晨王念泽他们四处逛逛，至于顾渊，则是留了下来，秦王说，要亲自带他走走。
傻子都知道，这是秦王要和顾渊单独聊会，其他人也没在意，一个个起身离开了。
顾渊也颇为好奇，不知道秦王将自己留下来，到底是想要说些什么。
反正他没从秦王的身上察觉到恶意就是了。
跟在秦王的身后，沿着一条长廊，穿过一道贡式门，沿着一条幽静小路，又一次来到了湖边。
“昨天，那两个刺客就是在这里被抓住的。”秦王站在一旁，脸上带着笑容，“你真应该来看看的，岸边站满了人，那两个刺客只能泡在水里，哪也去不了，想要上来又被一脚踹下去，最后是哭着求我们的。”
顾渊听着秦王的阐述，脑海中已经有了画面感，心里觉得好笑的同时，也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秦王，真没想到这位手握权柄高高在上的大秋王朝王爷竟然还有这样的恶趣味。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刺杀我吗？”秦王又说道。
“还能是为什么，你死了，那就都乱了，秦王府再也威胁不了朝廷。”顾渊淡淡道。
“不错，可你知道那两个刺客，是什么人吗？”秦王又继续说道。
顾渊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朝廷的人，可对方既然已经这么问了，那答案肯定不是摆在明面上的那个。
“难道，是拔山宗派来的？”
秦王面色平静，倒是站在他身后的老金面色稍稍一沉，有些意外地看着顾渊。
“看来，你知道的还挺多。”秦王笑着说道。
“之前齐演和我说过。”顾渊道。
老金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秦王接着说道：“你说得不错，昨晚那两个刺客，的确都是拔山宗派来的，这还是头一次呢，之前来的那些人，都是朝廷的人，看来，他们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想想也是，拔山宗现在和朝廷是绑在一起的，而我在他们的眼里，自然就成了眼中钉，只有我死了，他们才能皆大欢喜，可我不死，朝廷夜不能寐，仙宗也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顾渊点了点头。
秦王看得还算透彻，事实也的确如此。
站在秦王的角度，他都觉得头疼，不管是仙宗还是朝廷，对秦王来说，都是非常难缠的对手，而对方，现在还想尽方法想要将他斩首。
“你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下，我该怎么做？”秦王突然问道。
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惆怅。
他是应该惆怅的，虽然现在看上去，像是两边在对峙，可这就是一个死局，秋颂雅和她哥哥还在京城，秦王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可奈何。
反倒是朝廷和拔山宗那边，一直在找机会，可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呢？万一哪一天，真的让对方得手了，秦王便是满盘皆输。
说是僵持，可其实一直都是秦王陷入被动。
他相信，秦王已经想了许多破局的方法，自己随口应付两句也就行了。
“让人潜入京城，先将世子和郡主救出来，一切都好说了。”顾渊淡淡道。
秦王点了点头，看似肯定顾渊的说法。
但是顾渊心里明白，自己说的这些，秦王之前怕是早就想过无数次了。
“听说，你进入藏书阁，是想要搜寻进入仙体境的途径。”秦王突然开口道。
顾渊微微一怔，笑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和那个守阁人的关系不好呢。”
“的确不好。”秦王点点头，“但是一码归一码。”
顾渊望着秦王的侧脸，心中大概知道对方接下来想要说些什么了。
可此时的他并不想表现得太精明，有的时候，表现太聪明了，对方反而还得处处防范着自己。
人都是这样，总是喜欢称赞聪明人，可又不喜欢和太聪明的人打交道，容易吃亏。
“不过，本王倒是有些好奇，莫非你现在接近仙体境了？”
如果说先前秦王还有些装糊涂的意思，这一刻，他是发自内心的疑惑了。
主要是，站在他面前的顾渊实在是太年轻了。
顾渊略微思索，说道：“秦王是想要试探试探我？”
秦王哈哈笑了一声。
“本王原先是有这个心思的，但是你现在这么一说，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他倒是一点都不生气，也没觉得下不来台，他带兵打仗这么多年，本就是直来直去的性格，最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顾渊的这种说法方式，他也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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