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从地下的深处传来，吹拂着韦修的面颊，他也因此猜测，这最深处，就是自己从大书库一层下来的时候感觉到的活风的来源。
“对了。”黑暗中，节制者的两颗红宝石一样的眼睛发着灿烂的星光：“小丑，你知道那个救世主韦修的事情吗？”
“嗯？”韦修心神一怔，却面不改色：“知道啊，就是那个以执事位阶，突破了地狱级别死海涨潮的天才。”
这女人为什么突然和自己聊这个？
自己哪里暴露了吗？
不可能啊，自己现在的言行举止，身体样貌都是精心改造过的，与那个救世主韦修绝对是两个人。
“嗯。”节制者点点头：“哎，我只是觉得这样一个天才，有可能就要这样陨落，有些可惜。”
“陨落？为何会陨落？”韦修疑惑。
“倒也不一定。”节制者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感情：“只是如果他继续和比安卡混在一起，那歌德雷肯定要动手清理掉他了，就算歌德雷不想做，这座城市的民意也会逼着他做，没办法的事情。”
“救世主的名号可挡不了多长时间。”节制者的声音在黑暗中越来越清冷：“毕竟，希望这东西是虚无缥缈的，握不住的，而经历过的伤痛又却是实打实的，忘不掉的。”
“活着的人们，永远会记得自己亲人惨死在龙爪下的样子，而这种痛苦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忘却，只会蔓延到心脏中最肮脏的角落里生根发芽，根深蒂固。”
“嗯。”韦修不是祸乱教会的人，他对比安卡之前究竟做过什么一无所知，因此除了附和几声之外，也没有办法插嘴。
为了防止自己的身份暴露，他也没办法向节制者询问小龙娘到底做了什么。
“不过，比安卡也是个可怜人啊。”节制者的话语中突然多出了一种唏嘘：“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她只有那么小，她其实也是受害者，却要背负上这么重的罪孽。”
“对了，你怎么想，小丑先生。”节制者的话匣子好像被打开了：“你觉得，如果你是那个救世主，你会怎么做，是依然跟比安卡站在一起，还是早点明哲保身，去歌德雷那边？”
“如果我是救世主吗？”韦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嘿嘿，那我肯定是要和比安卡女士待在一起的。”
“哦，为何？”节制者来了兴趣。
“嘿嘿，谁能拒绝一只超级可爱的小龙娘呢？”韦修摊摊手：“我又不是死南通，怎么可能选择歌德雷那样的死变态。”
节制者：“……”
你tm好意思说别人变态？
不过，回答的还算不错。
怪盗小姐的嘴角上，微笑一闪而过。
“如果你是那个救世主呢？”韦修笑着说道：“你会怎么选择？”
“我啊。”节制者又恢复了那清冷的样子：“我不是早就回答过了吗，快意恩仇，锄强扶弱。”
听到这话，韦修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个吸血鬼竟然还真是个侠女。
“喵，虽然不愿意打断你们的聊天，但我想说，我们已经到喽。”克里斯蒂娜在韦修的肩膀上喵了一声。
二人一猫的面前，出现了一扇巨大的金属门扉，门上纹刻着各种各样的符文和诡秘怪谲的图桉。
韦修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那铁门，看向上方的图桉。
那图桉给了他一种强烈而又熟悉的既视感。
画面并不完整，看上去像是有两组，但上方的那组基本上都已经被毁坏了，看不清楚。
下方的那组也有不少的地方是缺失的，能够看清的地方，左边画着的是巨龙，精灵以及人类，像是代表着万物；右边则画着巨大的眼球，水蛭一样的虫子，长着獠牙和恶魔翅膀的奇异种，像是代表着诡异。
无论是万物还是诡异，都怒目圆瞪，身体紧绷，像是大战之前的准备一样。
在左右两方的中间部分，一男一女旁若无人的抱在一起，男人面容冷峻，而女子的脸则被扣去了，而他们的怀中像是有什么东西，但也已经被涂抹掉，看不清楚了。
韦修看到那男人样貌的时候，终于明白了那抹熟悉感来自哪里。
那壁画上男人的脸和自己之前杀死的灭世歌颂者几乎一模一样。
节制者也走上前来，也抚摸着那金属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图画，这是什么意思？诡异和万物之前发生过战争吗？”
韦修皱皱眉头，没有说话，只是使劲推了推门扉。
丝毫不动。
克里斯蒂娜再次从韦修的肩膀上跳了下来，恍忽了一下之后，趴在地上不知道在寻找着什么，一会儿后，她摇动着自己的尾巴，偏偏脑袋，在地上摸了几下。
那巨大的金属门的旁边岩壁上，裂开一道裂缝，露出一个供一人前行的通道。
“喂，蒂娜女神，你之前来过这里吗？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韦修拽着克里斯蒂娜的后颈，将她提了起来，一脸疑惑。
“哼。”布偶猫双爪在自己的胸前交叉：“我说了，这罗塞尔城里，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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