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靳楦微怔，难以置信地看向赵妍。
现在的赵妍是投胎转世的，亡灵去了冥界都要被消除掉前世记忆。
所以民间才有孟婆汤的传说。
“她刚才不是说了吗？见到你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两个人已经认识很多年了。而且曾经的那个舞姬是真的一直在等你。”
云柒说着，向赵妍伸出手。
赵妍茫然地抓住她的手，瞬间感觉一股力量在身上游走，钻进识海。
赵妍瞬间变得目光呆滞，而从她的身上冒出一圈走马灯——通常情况下，这是死人最后一刻会出现的景象。
但在那些片段中却都是舞姬生活的画面，她逃到偏远地方，开了间茶房，一个人生活，煮茶养花打扫茶店，向来往的客人打探消息，从满头青丝到华发丛生，从青春红颜到鹤发鸡皮，最后垂垂老矣手中还握着定情信物。
云柒松开手，赵妍才恢复正常。
“你看，她之所以会觉得你很熟悉，因为她一直在等你，而且在她轮回的这几世里她都是孤身一个人，因为她没有等到你。所以这种等待的感觉一直延续下去，并没有随着记忆消除。”
靳楦震惊地久久地说不出话。
“也就是说如果你现在开始躲着不见她，她还是会孤身一个人，直到下一次转世。”
赵本和有点懵，“啊？真的是这样吗？妍妍！你怎么能这样呢？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好男人的，咱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见赵妍没有反应，只能转过头向云柒求救，“小大师，像妍妍这种有没有什么方法补救呢？”
“唯一的方法就是让他们在一起。”云柒说：“这是两人宿命注定的东西，因果线和姻缘线都没断呢。”
“可是，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靳楦已经变成妖了，人和妖是没办法在一起的。”
“也不尽然啊。”云秋策忍不住打断他，“从来没有人说人和妖不能在一起，只是要想清楚，小柒是不是这样？”
云柒点头，想起了林景尘哥哥。
“人和妖可以在一起，还可以有孩子，但是肯定会比普通人在一起困难得多，只要做好心理准备，谁都没法反对。”
赵本和：“可是……”
“可是什么，”云秋策不耐烦了，“人家许仙和白蛇都能在一起，人家俩生的儿子还是文曲星呢，可见妖怪的基因也不算差。我们认识的一个半妖，他妈就是妖，长得那叫一个帅气，出道就是顶级流量，啥都不干往那一站就有一群小姑娘嗷嗷叫地要嫁给他。你要换个想法，白人黄人黑人还能混血呢，混血知道吧，一般都很好看，极少有长呲了的，人和妖结合就相当于混血。”
赵本和想哭，“那能一样吗？”
云秋策满脸痞气地拍着他的肩膀，“这就要看你怎么想了，要不然就让你女儿孤独终老吧。”
“我……”
“你看你，人家俩郎才女貌，又是几百年命定的缘分，靳楦一个妖怪追求人类，要是违背天道，早被一道雷劈死了，上天没有给他一道雷，说明什么？说明情比金坚，上天都不反对，你说你这时候再反对跟法海有什么区别？！法海知道吧，最后下场多惨，都躲到王八壳子里了。”
赵本和在剧烈的打击中还有心情纠正他：“是螃蟹壳，不是王八壳。”
“都一样，都一样。”云秋策拍拍他的肩膀，“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听他们的，你一个老人就不要再掺和了。”
赵本和：……
谁跟你说定了！
云柒任由叔叔胡闹，等他说完才看看赵妍和靳楦。
“这件事还要你们自己决定，不在一起的话就此分开，在一起要面对很多问题，你们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不等靳楦有所反应，赵妍径直走向他。
“我要和他在一起，不管以后会面对什么。”
靳楦反而有些犹豫，“可我已经是个妖了……”
“只要修行足够强，功德积攒得足够多，妖怪也会有幸福的生活。”
云柒甜甜一笑，“我给你们想个方法，让靳楦先跟着我，一方面攒功德提升修为，另一方面也让你们冷静一下，如果一段时间之后你们还是坚定要在一起，我就成全你们。”
赵妍和靳楦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赵妍：“可以，正好也考验一下我们这段感情，我相信我是不会变的，就让时间给出答案。”
靳楦也温柔地说：“我听你的，不管之后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听你的。”
云柒，“那就先跟着我吧，你一个妖怪打扰到普通人的生活，也要立功赎罪的。”
说完单手一挥，靳楦就被收进了画里。
赵本和喃喃：“小大师，您这样……他以后还能出来吧？”
“当然能，只是让他跟着我，又不是把他关起来。你其实也不想我杀了他，对不对？”
赵本和讪笑，“我没那么坏，就是怕妍妍……嗐，什么都不说了，让他们自己做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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