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终的决策权,则被他牢牢地握在掌心。
通过这一系列精巧的制度设计,苏宁在推动波澜壮阔改革的同时,也将帝国的权柄,前所未有地集中到了自己的手中。
他深知,唯有大权在握,毫无顾忌,才能驾驭着大明这艘巨轮,冲破旧时代的迷雾,驶向他所规划的、那片广阔而崭新的未来。
……
天工元年,夏,南京。
新帝苏宁设立“内阁”的消息,如同在本就因新政而波澜四起的朝堂上,又投入了一块巨石。
文渊阁,这个昔日相对清冷的藏书之所,一夜之间成为了整个大明权力场目光聚焦的中心。
皇帝明发上谕:内阁设大学士七员,秩正五品,虽品级不高,却“侍从左右,以备顾问,票拟章奏,参预机务”。
这“参预机务”四字,足以让所有嗅觉敏锐的官员心跳加速。
虽明言仅有“票拟”建议之权,但谁都知道,能日日接近天颜,能最先阅览天下奏章并提出处理意见,这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无形的权力!
这七把文渊阁内的交椅,在众人眼中,已然成了通往帝国权力核心的七张通行券。
一时间,南京城内暗流汹涌。
各部院衙门、公卿府邸,拜访、宴饮、密谈骤然增多。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野心、焦虑与计算的微妙气息。
清晨,吏部衙门口,准备入衙视事的吏部尚书张紞(dǎn)的轿子刚落,便被几位官员“恰好”围住。
“张部堂早!”“张大人,下官日前偶得一方古砚,知您雅好此道,特来请您品鉴……”“部堂,关于今年南直隶官员考核之事,下官有些浅见……”
张紞面色平静,心中却如明镜一般。他是掌管天下官员铨选的“天官”,在这内阁人选推举上,虽最终决定权在皇帝,但他的意见分量极重。
这几日,他府上的门槛几乎被踏破,各种或直白或隐晦的请托接踵而至。
他捋了捋胡须,打着官腔:“诸位同僚有心了。内阁人选,关乎国本,陛下圣心独断,自有考量。我等臣子,当以公心荐才,为国举贤,切不可存私念。”
几句话滴水不漏,既点明了关键在于“圣心独断”,又标榜了自己“出于公心”,将所有人的试探轻轻挡了回去。
……
兵部值房内,气氛则更为凝重。
兵部侍郎铁铉坐在主位,下首坐着几位同样出身军功或执掌要害的官员。
与文官们拐弯抹角不同,他们的谈话更为直接。
一位都督同知声音洪亮:“铁侍郎!陛下设内阁,参预机务,岂能尽是文人?靖难四年,方知兵马之重!如今虽天下初定,然北元残部犹在,边防乃头等大事!这内阁之中,必须有一位知兵事、晓军务之人!否则,如何确保军国大事不被那些只会掉书袋的书生误判?”
另一人接口:“此言甚是!铁侍郎您深得陛下信任,又执掌兵部,于情于理,都应入阁!即便您谦逊,也当为我等武臣、为边关将士争得一席之地!”
铁铉默然不语,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他深知皇帝设立内阁的本意是提升处理政务的效率,且明确倾向于精通政务、文采出众的官员。
武将在外统兵、在内掌部已是权柄不小,若再大规模介入核心票拟权,恐非陛下所愿。
但他也明白,军方确实需要在最高决策层有自己的声音。
良久,他沉声道:“陛下雄才大略,自有平衡。我等身为臣子,当恪尽职守,陛下若有垂询,据实以对即可。至于入阁与否……非我等可妄议。”
他虽未明确表态,但心中已在权衡,是否该在合适的时机,向陛下委婉提及军务在机务中的特殊性。
翰林院,这个大明最高学术机构,此刻更是人心浮动。
按照传统,翰林官是阁臣最重要的储备力量。
如今新朝初立,废除八股,推行新学,让他们这些“旧学”精英感到了危机,但也看到了新的机遇。
年轻的编修、检讨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方孝孺先生学问渊博,德高望重,且陛下对其颇为礼遇,入阁应是板上钉钉!”
“陈迪大人新任礼部尚书,熟悉典章制度,亦是热门人选。”
“不然,陛下锐意革新,所重者恐非仅是经学文章。听闻陛下近日常召见那位精通算术与格物的钦天监博士?此等‘新学’之人,是否会异军突起?”
有人忧心忡忡:“若内阁尽是新学之辈,我辈所学,岂非尽付东流?”
也有人跃跃欲试:“正是变革之时,方能脱颖而出!若能揣摩圣意,在精通经史之余,兼通些新学,未必没有机会!”
清高的翰林院内,此刻也难免被功名利禄与对未来的不确定性所搅动。
……
一些在洪武朝后期被打压、在靖难之役中选择了错误立场而日渐边缘化的淮西勋贵后裔,同样也不甘寂寞。
他们虽知圣眷已失,但仍想抓住这最后的机会,试图通过各种故旧关系,向宫中或皇帝近臣递话,希望能推举出代表他们利益的人选,哪怕只是一个,也能在未来的权力格局中保留一丝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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