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问李雅有关李丽的情况，李雅忙端过杯子让唐青喝水，杯子中的水差点洒到病床上。
“你说过我不是还不能喝水吗？现在怎么可以喝了啊？”
“因为你刚才气血畅通了呀。”
“我气血畅通了吗？李雅，你不要拿这件事来搪塞你姐姐的事情。”
“九斤师傅，我没有搪塞你，你刚才问我的时候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你说话怎么也婆婆妈妈的啦？”
“我迟早会变成婆婆变成妈妈。”
“难，你这样的钻石丽人谁敢娶你？”
“你不是说封我为皇后吗？”
“少来，说，你姐姐她到底怎么样？”
“九斤师傅，你不是说渴死了吗？快喝口茶。”
李雅再次端水杯到唐青的面前。
“我真的可以喝水了吗？”
“可以了呀，你刚才不是放了一个屁吗？”
“咦，你恶不恶？”
“没有啊，医生说，叫我留心你的屁。”
“又瞎说，留言我的屁做什么？”
“医生说，经过大手术的病人必须等放过屁后才能喝水进食，否则气血不通畅，容易引起倒流。”
“真的吗？我早就想放屁了呢。刚才那么多人在，我不好意思放。你在我更不好意思放，憋死我了呢。”
“想不到你九斤师傅也那么要面子，吃饭放屁不是人之常态吗？”
“我要面子？我是怕我的臭屁臭跑你。”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为了等你放屁，一直不敢走远。来，我扶你起来喝水。不行，你还不能起来，我还是去找根吸管。”
李雅站起身，手上的水杯放到茶几上。
“我没有那么矫情，你扶我起来就可以。哎唷唷，好痛，动不了，动不了。”
唐青挣扎着想起来，可身体一动，钻心地痛。
“叫你不要逞能，你偏逞能。我告诉你，你现在可不是人民理发店的九斤师傅，而是医院的重病人。乖乖躺好，我去拿吸管。”
“那你快点，不要一去不回头，我等你告诉我你姐姐的事情。”
“放心吧，我姐姐的事情你迟早会知道，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李雅走出病房。
唐青叹息一声合上眼。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唐青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病房里亮起了灯，外面漆黑一片。
“九斤师傅，你醒啦？来，喝口水。”
包打听女人一只手端一杯温热的白开水，一只手握一根塑料吸管站在唐青面前。
“李雅呢？”
“李经理她回省城了呢，说那边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果然回避我，唉，不知道李丽怎么样了啊？”
“九斤师傅，你先喝口水，不要想太多，还是养好自己的身体要紧。”
“大姐，我有种预感，李丽她肯定出了事情。十八尿呢？他在吗？”
“九斤师傅，他回去了呢。”
“回去了？没良心的东西！”
“九斤师傅，现在都晚上十二点多了呢，大家见你睡着了就回去休息了。”
“现在是晚上十二点多？唉，我这一觉睡了多少时间？”
“九斤师傅，你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好休养。”
“大姐，这么迟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九斤师傅，俺陪你呢。”
“大姐，这半个月来你不会是一直在陪着我吧？”
“九斤师傅，俺反正也没有事情，俺陪在你身边心里才踏实呢。”
“你们的小食摊不摆啦？”
“摆的呢，俺男人和俺女儿一起摆，他们爷俩配合得很好，生意很不错。”
“包打听大哥出院了吗？他身体没有事情了吗？”
“九斤师傅，俺男人只是一点皮外伤，第二天就出院了呢。”
“哦，好好好，他福大命大，有了你和简蔷之后，这后半生啊掉进了蜜罐里呢。”
“九斤师傅，要不是有你，俺男人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俺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俺不知道能不能和自己的女儿团聚……”
包打听女人边说边抹起眼泪来，唐青想伸出手去安抚她，可还是无法动弹，只能嘴上劝慰：
“大姐，你不要这个样子，都说好人有好报，你是一个好人，当然会得到好报。”
“九斤师傅，俺长这么大只有你和俺男人、俺女儿说俺是好人，大家总骂俺是个烂女人、扫帚星。俺自己想想也是这样，从俺生下来到现在，连累了多少人死去啊？差点也连累俺男人死去，也差点连累你九斤师傅……”
“大姐，我想喝口水。”
“噢，好好好。”
包打听女人忙端起水杯，手拿吸管到唐青的嘴边。
唐青吸了几口水后，闭上眼睛。
“九斤师傅，你有事情随时喊我。”
包打听女人为唐青摁好被角，轻手轻脚走到旁边的陪护床上躺下。
唐青其实并不想睡，受伤昏迷睡了足足半个月，把三十多年缺下的觉全部补了回来，今天中午沉沉睡去，一直睡到晚上十二点多，大脑此时此刻清醒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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