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为恶魔的宇夜收起魔剑，挥动巨大的指爪掠过牛头人们的身体，所过之处只留下一地的碎肉。
这时牛头人们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勇猛的冲锋变为了恐惧的后退，一个个面色惊恐地试图逃离宇夜。
“竟，竟然真的是恶魔！”
牛头人首领之子惊得腿脚一软，差点坐倒在地上，但他随即感到一丝异样。
为什么这家伙一开始不变为恶魔，而是以人类姿态出现？
如果开始就变为恶魔，那我们很可能就相信他的话了，说不定根本不用起冲突。
牛头人首领之子眼珠飞转，他明白了！
是了！一定是这家伙变为恶魔的时间有限，或者说恶魔形态是他的杀手锏，无法轻易用出。
而他在这时候用出杀手锏，就代表他的状态已经濒临极限了！
想想也是，那种恐怖的力量一定无法持续使用，面前这家伙一定已是强弩之末。
想到这里，牛头人首领之子顿时精神振奋，大吼出声，让声音能传到每一个牛头人耳中：
“各位，这诡异的人类已经濒临极限了！
变为恶魔的样子肯定也是他的邪术，无法维持太久。
坚持一下，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是这样吗？
正在后退的牛头人顿时犹豫起来，互相对视，眼中充满怀疑。
见此情景，牛头人首领之子再次说道：
“首先杀死他的人，可以独享这人类身上的肉，以及他身后的那些女性人类！”
“哦哦哦哦哦！”
绝大部分牛头人都是不善思考的生物，在做决定的时候，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有明显好处的一方。
“还能这样送？”
宇夜算是开了眼了，他没想到牛头人这种智商的生物也能像人类和玩家一样突然明白。
牛头人首领之子站在原地，沉稳地看着一批批牛头人前赴后继地被撕成碎片，静待这诡异人类出现疲劳的征兆。
它已做好准备，待到这诡异人类疲软无力之时，自己就冲上去将他杀死，到时候不仅能够立威，还能顺理成章的将许诺的奖励全部揽到自己怀里。
在牛头人首领之子的注视下，冲上去的牛头人逐渐减员，原先拥挤的牛头群变得稀薄起来。
而这稀薄的牛头人群正在不可逆转地变得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牛头人首领之子有点儿坐不住了，它放眼望去，分明看到那个恶魔的动作没有丝毫变缓，毫无疲劳可言。
噗呲！
令人类和牛头人都不舒服的声音传出，又是一大片牛头人在宇夜爪下化为碎片。
“停手！停手！”
牛头人首领之子终于意识到自己猜测可能有一点偏差，它立即叫停还在冲锋的牛头人，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宇夜面前。
“大人！是我们错了，请收下我们作为眷属！”
其他牛头人听到这声音有些不知所措，它们还沉浸在等待宇夜疲劳的期待里，此时望望四周才发现族群已经不剩多少，纷纷脸色大变跟着下跪。
牛头人首领之子冷汗直冒，心中不住的懊悔，同时也越发难以想通宇夜的行为。
为什么，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变成恶魔的样子呢，那样它们绝不会怀疑，也不会用生命去反复试探……
“现在才认识到错误，有些晚了吧？”
宇夜冷笑，随即指了指剩下的那些牛头人。
原先接近一万之多的牛头人，现在只剩寥寥数百人。
“你们在族群快要灭亡时才意识到错误，这是不是显得你们有点儿不太聪明？”
“……”
牛头人首领之子想要反驳，却说不出话来。
一般的牛头人确实是不太聪明，而它自己则自诩为比较聪明的类型，但是就在刚才自己才因为判断失误葬送掉九成多的牛头人，实在难以将聪明一词说出口。
“我不需要这种智商的眷属。”
宇夜说着阔步向剩下的牛头人们走去，沉重的脚步如同踩在它们的心里。
除了怀疑这些牛头人的智商，宇夜不愿将这些牛头人收为眷属还有另一个原因，牛头人需要数量足够才能产生威胁，而现在牛头人已经不剩多少了。
“等，等一下！”
牛头人首领之子浑身发寒，努力站起身来走到宇夜面前。
“虽然其他牛头人智商有限，但是我不一样，我的智力超群，以后成为您的参谋也说不定！”
“啊？”
宇夜听到了这一天最奇怪的话，他随即挥动巨大的恶魔指爪，将牛头人首领之子连同其他牛头人一并撕成碎片。
当宇夜回到三名眷属身边时，正看到那名少年正瘫软在地，手指着他，语无伦次。
“你你你你你是恶魔？！”
“你现在才察觉？路上就没有一点怀疑吗？”
宇夜瞥了少年一眼，没有理他，招呼着三名眷属继续前进。
少年顿时愣住，他思来想去，宇夜一路上硬抗各种陷阱以及对自己的种种粗暴对待确实不像是人能做出来的事。
思来想去，少年觉得恶魔也没什么不好，起码不会比那些品行恶劣不灭者更差。
对这名少年来说，他自小就被王国当做炮灰利用，遭受过各种鄙夷与打骂，早已见识过人性中恶的一面。
而在这名少年长大后，又因为能感应到艾西亚大迷宫的特质而被玩家们盯上，不仅妹妹被掳走生死未知，自己也沦为玩家们的工具。
少年以往所见的人类，充其量是外表为人类的恶魔罢了。如今见到的宇夜，只不过内心和外表都同样是恶魔，倒是显得坦诚些。
很快宇夜一行便来到了第二阶层的出口，这时少年突然精神起来。
“虽然你是恶魔，身体异常的强大，但是如果不听从我的提示，还是过不了第三阶层。”
少年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他已将之前的错愕抛到脑后，决定要协助这个恶魔。
宇夜还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见状少年快步向前开始再次强调，宇夜准备顺势一拳打死他但被拦住了。
“你可听好了，通过第三阶层需要极致的细心与耐心，还要有联想和发现的能力。
如果仅仅凭借蛮力，是绝对无法通过第三阶层的。
绝对无法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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