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垂落的发丝别在耳后，程乔一边审视试卷上的题目一边回答：“当然是咱们这儿的一高，要上学就要上最好的，你呢？”
“我知道，可是咱们的分数上一高会不会有点勉强？”
正午的阳光明媚柔和，绑着高马尾的少女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人总是要有梦想的，而且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到！”
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李谦依旧记得那一刻，也是从那一天后他再也没有主动接近过程乔。
想到这里，他对于宋星辉说的事情感到很意外。
“可是她明明成绩那么好，怎么会......”
“这点你不是比我更清楚？李谦，你应该也看过她日记吧？”
晃了晃已经空掉的酒瓶，宋星辉张开双臂摊在座椅上：“你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她真的忘记你了？这家伙就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服软，当初同学聚会以后她哭的跟狗一样。”
“对不起.....”
“别！”出手打断李谦的话，宋星辉拿起了自己的大衣站起身。
“她身上的变化都是拜你所赐，一句对不起是不是有点太单薄了？既然决定老死不相往来了就记住这一点，犹犹豫豫的只会更伤人！”
从火锅店出来站在街口，宋星辉靠在栏杆上点燃了一支烟。
虽然已经是春天，但是晚上的风还是格外凛冽，他身上的热乎气不到三分钟就消失殆尽。
也就在这个时候，李谦开着车停到了他身边：“走吧，我送你去程乔那儿，今天她手划伤了，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可是我劝不动她。”
“去程乔那儿？”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烟，宋星辉直接掐灭扔进了垃圾桶。
“先送我回家吧，她有慢性鼻炎，现在过去不好。”
动了动鼻子，李谦摇头：“还行，你身上没什么味道，洗澡就不用了吧？”
“你送我回去就好！”似乎是感觉自己语气不太好，宋星辉打开了车窗，迎面而来的冷风让他渐渐平静下来。
“她怎么伤到的？”
看着被车灯照亮的路，李谦神色重带着一些愧疚：“怪我提到了当年的事情，所以.....”
这话一出口，他明显感觉到宋星辉的呼吸声加重了不少。
两人吃饭的地方距离宋星辉家并不远，只用了十五分钟车子就停在了一个这几年刚建的小区门口。
“如果你真当程乔是朋友的话就别再接近她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关上车门，宋星辉头也不回地走进小区，而李谦则是看着他的背影沉默良久。
第二天一大早，还在蒙头大睡的程乔就被聒噪手机来电声吵醒了。
看到来电显示是宋星辉的名字，她当场就骂出了一串屏蔽词。
“艹！这家伙大早上催命啊！”
接通电话，她气势汹汹地质问：“有事没有？没事我就挂了！”
“当然有事，给我开门。”
“开门？”下意识地反问一遍，程乔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你在我家门口？”
“对，还给你买了好吃的，你不会到现在还没起床吧？”
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程乔往身上披个小毯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晃晃悠悠来到门口，她一把拉开房门，宋星辉果然就站在门外。
“来来来，我刚给你买的早餐，韭菜盒子加胡辣汤。”
在程乔不耐烦的眼神下挤进门，宋星辉把早餐取出来放在了餐桌上。
“你还愣着干啥？过来啊，尝尝味道怎么样。”
虽然很想让他滚出去，但是程乔还是忍住怒火走了过去，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一片好心。
“房间有暖气你还披着毯子干啥？把手拿出来，不然你是等着我喂你吃饭？”
看到程乔整个人都缩在毯子里，宋星辉急切地想要查看伤口，没想到她却是翻了个白眼。
“还不是你大早上的扰人清梦，我没穿内衣。”
“啥？那里面没穿衣服？”
看着宋星辉那一副想歪了模样，程乔没好气地拽掉了身上的毯子。
“我穿了睡衣的好吗？只是睡觉的时候没穿内衣看起来有些尴尬，你现在懂了？”
只是瞄了一眼，宋星辉立刻拿起毯子又给她披上。
“好歹我也是个男人，你一个小姑娘也不知道防着点儿。”
听到他嘀嘀咕咕的话，程乔毫不在意地拿起筷子吃饭。
“你不是非要明白嘛，既然如此我就给你解释清楚。再说我身上这点东西每个女人都有，我也穿着衣服，那还有什么不能看的。”
“你......”
看程乔满不在乎的样子，宋星辉眉头都快打结。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就破罐子破摔了？”
深吸一口气，程乔冷眼看着他：“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让我好好吃饭？”
“好，你吃。”
害怕再一次激怒她，宋星辉只能满口答应。
如果说之前他看到的程乔多了坚强和勇敢的话，那么现在的程乔就是多了暴躁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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