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抱月楼有两位老板，也有可能还有一位真正的老板，只是一直没有露面罢了。”寒月还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之中，随口回道。
“能和我说说这两位老板的事吗？”范闲紧接着问道。
等到的却并不是寒月的回答，而是怀疑的眼神，寒月在听风阁三年之久仍能守住完璧之身，心思之敏捷远超与常人，范闲随口的一句话，便引起了她的警惕之心。
面对寒月怀疑的眼神，范闲暗道一声：“草率了。”
脑子急转之下，淡定的说道：“我只想说，寒月姑娘太单纯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你竟然还相信他们，没有他们的指示，石清儿敢善作主张吗？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姑娘，这青楼拿什么赚钱？”
寒月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凄惨却又释然的笑容：“多谢公子解惑，有了公子这句话，寒月更加能够确定，这是石清儿所为了，与大老板无关。”
“愿闻其详。”范闲是真搞不懂这个女人的脑回路，是自己的话没说清楚，还是其中真的另有隐情？
“公子可从记得寒月说过，抱月楼的姐妹们皆是自由之身？”刚刚失身的寒月，脸上出现了一丝释然的笑容。
“你接着说。”范闲点了点头，话说到这份上，范闲心中已经明白寒月的意思了，只是他还想听寒月接下来的话。
“抱月楼现在能上台的姐妹，没有一个是抱月楼培养的出来的，都是以前各大青楼，早已艳名京都的头牌，除了寒月之外，一共二十六位姐妹，再无一人只卖艺不卖身。大老板还真不差寒月卖身的那一份钱。”
“大老板之前的所有行为，都表明他是想做一个正经的生意人，他定不会因为寒月一人，坏了整个抱月楼的规矩，得不偿失。寒月此次是被奸人所害，与大老板无关。”
脸上坚定而释然的笑容，说明此时寒月已经说服了自己，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范闲如果想反驳的话，有太多的借口了，只是他现在不想打破寒月心中的那一份信念，这个时候给她心中留一份念想，总是好的。
之前的寒月外在的表现很正常，但范闲并觉得寒月真的没事，坚持了这么多年的希望，一朝破灭，哪有那么容易释怀。
寒月表现的越正常，心里的意念就越坚定，口口声声说这是自己的命，她已经认命了，那接下来了？是认命做一个“一点朱唇万人尝”的红馆？还是认命之后离开这个肮脏的世界？范闲相信寒月定会选择后者。
范闲想了想，随口问道：“只听你一直在说大老板，你们的二老板呢？”
寒月眉头皱了一下，回道：“二老板，不说也罢。这抱月楼终究都是大老板说了算的。”
说到这里，寒月似乎没有说下去的兴趣了，对着范闲说道：“我的故事说完了，现在该公子说了。”
范闲笑了一下说道：“你没有告诉我你原来的身份，我也就不告诉你我是谁了，我来这抱月楼也没有别的目的，就是对这抱月楼的老板很感兴趣，想见上一面，谈点事情。”
寒月轻轻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寒月是单纯了一些，却也不是傻子，公子就算不想说，也没必要用这种骗小孩的话来搪塞寒月。”
范闲笑道：“如果想说假话，我就会编一个更合适的理由了。”
“既然是实话，那公子又是何人？以这种形式来见我们抱月楼的老板，又是所为何事？如果公子能说的出让寒月信服的理由，寒月倒是可以帮公子引荐一下。”
看着寒月不屑些眼神，范闲摇了摇头，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要是理由能说的出口，我还会选择这样的方式与这抱月楼的老板会面吗？”
寒月冰对范闲说道：“既然如此，公子就不用白费心思了，你是见不到我们老板的。唯一的办法，便是公子留下姓名，身份和具体的事宜，由寒月转达上去，见与不见，大老板自会定夺。公子的相貌，和身份，两位老板自会核实，公子就不要在这上面做文章了。”
寒月对范闲的感觉一直是很好的，就算是昨晚那一夜的疯狂，错也不在范闲。虽是趁人之危，算不得真正的君子，却也比寒月见到那些男人强上不止一个档次。
尤其是看向自己时候那种纯净的眼神，让寒月实在无法将范闲与一个坏人联系到一起，也正是因为如此，寒月才愿意和范闲说这么多。
“不说这个了，我对寒月的姑娘的身世倒是好奇的很，先不说姑娘的武技不是三年两年就能训练出来的，单单是那三千两银子，姑娘也定不是出身在普通家庭。”范闲知道上一个话题已经无法继续聊下去了，随口又换了一个话题。
这一句是真正戳中了寒月的伤心去，寒月凄惨的一笑，两行清泪以顺着脸颊流下。
范闲先是轻煽了自己一个嘴巴，随后既想上前安慰，又手足无措的样子，逗得寒月噗嗤一笑，那娇笑中梨花带雨的模样，让范闲一瞬间有了一种沦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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