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眼前的颜如雪八成是真的，而且他们还在副本里，毕竟契约并没有失效。
“行吧，就先当你是真的。”方惊蛰说着就将匕首收了起来，与此同时那雷声和闪电都瞬间消失了。
颜如雪扁着嘴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个人没什么安全感啊，看到熟人第一反应居然认为是假的。”
“那是你还没受过幻境的毒打！”
方惊蛰心说：那个梦魇之境什么都能模拟，要不是自己的职业特殊，根本发现不了破绽。
“你看到另外两个人了吗？”方惊蛰问道。
“没有。我在那边的屋外醒来的。”
顺着颜如雪的手指方向，方惊蛰看到了一个黑漆漆的房子。
房子上挂着的红毡条，正随风飘荡。
“那是什么地方？”
“我刚醒过来，还没来得及进屋看看，就看到你从远处过来了。”颜如雪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我也不知道。”
方惊蛰又问道：“你得到身份了吗？”
“啊？你也有吗？我还以为我是特殊的那个。”
方惊蛰：“……”
“我的是采珠女。”
采珠女顾名思义，就是在海里采集珍珠贝类的女性，而且一般海岛上大多数都是男性出海打鱼，而女性则是潜水采珠。
“你呢？”颜如雪好奇地问道。
方惊蛰脸色微微一边，但随后就大方地说道：“我是圣女，被诅咒的圣女。”
“噗——”
颜如雪看到方惊蛰的脸色似乎又难看了几分，便赶紧摆手道：“那个……我不是笑你。”
这还不如不解释。
方惊蛰拉着脸说道：“去那边屋子看看吧，我还以为杀了那女孩，咱们副本能通关呢，结果给弄到里世界来，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出去。”
那黑色房子的门虚掩着，方惊蛰轻轻一推，大门就发出了老旧的“吱呀”声。
俩人刚要迈步进入，一道沙哑的声音骤然响起。
“你们找谁啊？”
门口站着一个年迈的老妇人，她身上的衣服颜色跟其他人不同，是全黑色的，她佝偻着身子，头发都垂在脸侧，方惊蛰看不清她的脸。
颜如雪被老妇人吓了一跳，不过还好没有叫出声，只是紧紧地抓着方惊蛰。
“我们找人。”
老妇人的头发中，两个白色的球形物体直勾勾地盯着方惊蛰，随后问道：“横着的还是竖着的？”
嗯？
横着的还是竖着的？
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况，屋里放着不少出殡才用得上的器物，比如铜锣、香烛、还有草人。
方惊蛰心里点点头，懂了。
横着的，应该指的是死人，那竖着的就代表活人。
方惊蛰：“竖着的。”
老妇人想了想，说道：“是有几个，都在那边，你自己找吧。”
顺着老妇人偏头的方向，方惊蛰和颜如雪看到那边一捆一捆的草席，不用想也知道卷的是什么，此时那些草席都被树立在墙角。
方惊蛰、颜如雪：“……”
原来竖着的是这个意思。
……
方惊蛰觉得特安局的俩人应该不会死掉，那么就没有必要在这里找了，还不如趁着天亮到外头去看看。
老妇人也没有阻拦俩人，只是在他们离去之前轻声说道：“千万不要惹了巫医大人生气，否则是要被献给海神的！”
离开了黑色的房子，方惊蛰对着颜如雪说道：“巫医，这个称呼很熟悉啊。”
“对啊，不就是那本笔记上的称呼嘛。”
方惊蛰点点头，“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那个笔记的写法很奇怪，在很多句子上特别用力？”
“记得，怎么了？”
“刚才那老妇人的话提醒我了，我觉得咱们应该去找巫医。”
方惊蛰在听到巫医和海神这两个词之后，就觉得八成这个副本的背景故事是有问题的，否则为什么杀了小女孩之后，她会不停地重复问着“为什么”，而且言语之中似乎有许多的委屈。
再结合巫医笔记上的奇怪之处，方惊蛰有理由相信，这个故事的真实一面可能是另外一种情况。
跟颜如雪简单的解释了一下，颜如雪问道：“那我们为什么不先去找小女孩呢？”
“我想NPC是不会回答你的问题的。”
“我试试。”
颜如雪拉住了一个正在修补渔网的中年大叔。
“大叔，你知道阿月吗？”
大叔没有理会颜如雪，而是继续修补他面前的破网，甚至就连颜如雪伸手去拽他的胳膊那人也毫无反应。
不死心的颜如雪又问了好几个人，什么晒鱼的年轻女人、做饭的中年女人，总之每个人都在坐着自己的事情，但是没有人给他们回应。
“这些NPC也太不智能了吧，连句台词都没有！就算是想找巫医，也不好找啊，总不能挨家推门吧？”
方惊蛰笑着用下巴一指，“巫医的笔记里说自己的地位很高，那他住的地方一定是这里最好的，我看观察过了，就那个房子看起来最大。”
说着两人就行动了起来，只是方惊蛰的全属性降低99%，让他没走出多远就感觉气喘的厉害。
“不行，我得歇歇。”说着方惊蛰就靠着路边的一颗一人多高的海芒果树坐了下来。
“哈你这个职业不行啊，我的采珠女提升体力属性200%，我现在感觉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气。”
颜如雪说着话，就从海芒果树上掰了一根三指粗的树枝，三下五除二将上面的叶子清理掉，就递给了方惊蛰。
方惊蛰疑惑地看了一看。
颜如雪：“你现在这么弱，为了节省体力，用拐杖是最好的选择。”
方惊蛰一脸无奈地将树枝接了过，“我真是谢谢你啊！”
“咱俩谁跟谁，不客气！”
说着就搀扶起方惊蛰朝着巫医的房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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